陳愛民和李唐並肩而行,這一幕落在旁邊人的眼裡,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諾布、肖永月等人,豎起耳朵傾聽著李唐和陳愛民的談話,都是些閒聊,沒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正因為是閒聊,才凸顯出李唐和陳愛民的那種自然的親近關係。

他們的心裡,不免產生了諸多猜測。

招待客人的晚宴不算豐盛奢華,倒也不寒酸。

吃過晚飯,諾布、達瓦作為公職人員,住進了礦產資源管理司替他們安排的賓館,肖永月沾了光,也免費獲得了住宿。

難得來一次燕京,幾個中年男人相約走在了街道上,看看繁華的都市夜景,順便聊聊天。

“燕京真是大,走在馬路上,轉兩圈找不到路了。”達瓦感嘆道。

“要不怎麼能成為首都呢?”諾布笑了起來。

“我倒是來過多次,景色跟咱們高原確實不一樣。”肖永月在這方面,倒是對自己家鄉的文化很有自信,“各有各的美,咱們的雪山一樣很壯麗。”

“肖老闆說的對!”諾布豎起拇指。

走著走著,肖永月忽然沉吟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李唐這個人,在燕京這邊很能吃得開?”

諾布和達瓦深以為然的點頭。

“在來燕京之前,我跟陳司長聯絡,從語氣中,隱約能夠猜出來陳司長是打算息事寧人,最好遂了陸地礦業公司的要求,把公村銅金礦的探礦權給了外國人。”諾布沒有批判的意思,只是在陳述自己瞭解的事實,“按理說,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畢竟咱們有大國氣度,照顧照顧外賓也挺合理。”

“陳司長態度轉變,就是從他和李唐在辦公室密談開始。”達瓦察言觀色,也洞察了這一狀況。

“他們兩個在辦公室談了什麼,以至於陳司長直接改變了主意?”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低頭思索,都很是好奇今天中午他們淒涼的坐在長椅上,默默等待的過程中,李唐和陳愛民到底說了什麼話。

越是好奇,而且得不到答案,越是感覺到心癢難纏。

“李唐這個人不簡單!”

肖永月猜不透,所以得出了這麼一個答案,“也許背景深厚。”

他進入鉀肥領域,還不足十年,卻已經看遍了各種人,有的人兇狠,有的人狡詐,有的人懦弱。

他都能夠一一拿捏,幾乎是趟平一切。

尤其是在高魯木市商業領域,他的影響力,可謂是翻雲覆雨。

然而到了燕京,他感受到了皇城的威嚴,心中莫名的升起敬畏。

可是看到李唐在這裡如魚得水,那種淡然的,不留痕跡的形而上的出手,是如此的精準有效。

本以為勢必會遭遇艱難險阻的公村銅金礦探礦權,僅僅一天的時間,就徹底擺平了。

這才是真正的潛謀於無形,常勝於不爭不費!

跟李唐相比,他突然有種自己是土包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