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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下一步的實施,需要等華州鋁廠高層會議決議透過,所以丁少鷹、李唐等人被安排在了鋁廠的招待所,算是放了個假。

畢俊捷尋到了丁少鷹的房間,門沒關,喊了一聲,得到應答就直接走了進去,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剛才賴廠長問我,為什麼偏偏就是李唐能夠找到礦,我們這些專家怎麼一開始都斷定鐵木鎮沒有鋁土礦?”

丁少鷹能夠理解畢俊捷的心情。

作為鋁土礦勘查方面的資深專家,在提出意見之後,很快就證明自己錯了,這種打臉的感覺,會比一般人感受到更加濃烈的恥辱感。

他們賴以生存的本領,就是豐富的經驗和高超的技術。

以往屢試不爽的本領,在雲上鋁土礦這個專案上,碰了一鼻子灰。

問題出在哪裡呢?

“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想,然後搖頭。

“你一直在專案上,以你對這個專案的瞭解,你覺得鋁土礦的成因是什麼,有哪些成礦條件?”畢俊捷追問道。

“不知道。”丁少鷹再次搖頭,“我曾經試圖根據岩心的礦層,分析鋁土礦的成因,但是我發現以往掌握的知識,根本無法解釋我眼前所面臨的狀況。這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鋁土礦型別,甚至於我翻遍了所有的書籍,都沒有找到答案!”

他有一整面牆的書籍,全都是勘查相關的專業書籍,然而還是沒能在書本中找到答案。

他們進入了一個知識盲區。

“我也理解不了這個鋁土礦。”

畢俊捷看來是沒能在丁少鷹這裡獲得想要的答案了,不由得猜道:“也許李唐只是鴻運當頭,恰好利用物探手段找到異常區域,鑽孔打下去正好見礦而已。”

“絕不會是運氣。”

丁少鷹篤定的搖頭,“你仔細回憶,每次李唐作出決定的時候,都那麼堅定和自信。況且天大地大的,他為什麼偏偏那麼準確的把專案選擇在鐵木鎮?並且還非常具有前瞻性的使用了微重力測量,這就不是一般的專家會想到的手段。我覺得他一直胸有成竹,只是不知道他這份自信,來源於哪裡。”

“莫非他看得到地下兩三百米的礦層?”

畢俊捷說出這個荒唐的猜想之後,自己都先笑了起來。

至少以他們數十年的地質經驗來看,地表確實沒有遺漏掉任何的找礦特徵。

“咱們就不要無端猜測了,正好現在沒什麼事,我去找李唐聊聊看。”丁少鷹覺得自己不是在不恥下問,而是需要跟李唐請教。

出了房間,畢俊捷沒有和丁少鷹一起去找李唐討教,而是來到了華州鋁廠辦公樓,借用了一下座機,給地質協會的幾個老夥伴撥通了電話:

“會長,有空沒空?”

“快來洛邑市今A縣這邊,把有事沒事的老夥伴們都叫上,來這邊看一看,準沒錯!”

“聽我的,都過來,這裡絕對有一個你們沒有見過的稀罕寶貝!”

“這裡發現了一個大型鋁土礦,品位64,在兩百多米,甚至是六百米的深度!”

“沒見過吧?”

“對了,這邊有個大學生很厲害,是燕京地質大學的學生。我記得燕京地質大學有專門研究咱們華州省鋁土礦的教授,我認為這個學生這麼厲害,多半是跟他的老師有很大的關係。”

“我估計那位燕京地質大學的教授,研究出了新的鋁土礦找礦方法!如果能夠把他請來,對咱們整個華州省的找礦,一定有很大的推動作用!”

“我在這邊等你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