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氣餒,只是還有些迷惑,沒找到具體的原因。

“是選擇菌群的原因,還是這裡的礦石粒徑太小了?”呂豐年有些天沒過來,也只是給出一些猜測性的疑問。

“跟礦石粒徑沒關係。”郝正志轉身指向身後的另一個堆場,“六號堆場的礦石粒徑基本上也都是20毫米以下,同樣的粒徑,這邊前期的浸出率還不錯,已經超過50%了。而且隨著時間越長,六號堆場浸出率增長越來越緩慢,但是我們推測最終浸出率會超過70%。”

“只能找找原因了,這需要時間。”

兩位研究專家都對眼前的情況,短時間內得不出很好地解釋,需要慢慢排查。

在五號堆場的周圍,不少科研人員穿著統一制服,拿著紙板和筆,在做著各種記錄。

失敗很正常,關鍵是要找到失敗的原因,下一次試驗就不會重蹈覆轍了。

把所有失敗的選項排除,剩下的唯一選項就是成功。

李唐撿起了堆場上面的一塊礦石,仔細的看了許久,聽著兩位科研大佬的談論,思考著。

當他們終於停止說話,他看似漫不經心道:“你們紫色銅金礦山的礦石裡面,礦物的主要附存方式是脈狀,微生物可以非常容易的順著縫隙把金屬分解出來的!”

他丟下手裡的礦石,拍了拍手,“其實沒必要花這麼大的功夫和力氣,把礦石弄得這麼破碎。”

趙禾浦雖然搞不懂生物溼法冶煉的具體技術,但是考察過九江銅業的鍊銅廠,跟眼前紫色礦業的生物溼法冶煉實驗廠相比較,也發現了很大的差別。

最直觀的地方,就是礦石大小和堆積高度的差別,一目瞭然。

九江銅業的生物冶煉廠,礦石沒有經過粉碎,大部分都是非常大塊,而且堆積高達百米!

五號堆場這裡的礦石,普遍偏細碎,顯然是經過多道碎石工序。

礦石堆積高度也是二十多米高的樣子,踩在堆場邊緣向下看,沒有眩暈的感覺。

他也說不上來兩者哪個更好。

“我們在不同的堆場,進行的是不同規格的試驗。”郝正志指著遠處的其他堆場,“那邊有礦石更細碎的堆場,也有礦石粒徑比較大的堆場。”

在他手指的方向,能夠看到不同的實驗堆場,確實是以肉眼可見的差別。

除了堆場礦石大小不同,堆積高度也是各式各樣,有的堆場高五六十米像一座封禪的祭壇。

有的堆場高度只有幾米,匍匐在地面上,像一個農村院壩。

非專業人士或許看不懂這些堆場的差別,李唐卻明白他們的研究方向。

不同的礦石堆積厚度,不同的礦石大小,不同的浸出液濃度,不同的噴淋時間間隔,不同的菌種選擇,都會帶來不一樣的實驗結果。

每一個選擇的差別,交匯在一起,就是無數種可能。

科研專案的最終目的,就是從無數種可能中,找出一種最有效率的浸出方式,以及儘可能的降低成本。

這個過程,需要進行很多次的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