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放開...”

偲茶在被敲昏的那一刻,心裡不停的在哀嚎,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喜之日,這些人將自己給擄走,到底安的什麼心,家人會不會擔憂,紀周知曉後會不會生氣...

此時外面熱鬧的緊,而喜房內卻已經坐著一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此時整個府邸熱鬧非凡。

聽著外面鞭炮聲不斷,已經有喜婆進入喜房將新娘子給攙扶起來,來到正廳向自己的祖母父親告別。

老夫人明明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落,她握著新娘子的手囑託幾句“茶茶啊,入了王府要好好的,啊?若是有什麼不如意的就回來,祖母在這裡呢!”

只見蓋著喜帕的新娘子只是點點頭,並未出聲。老夫人未曾懷疑,畢竟今日乃是嫁人的日子,孫女太過難受不出聲也是正常。

此時的偲萬貫穿著一身儒雅的長袍坐在那裡,他明明不想落淚,可到底還是忍不住,瞧著女兒著嫁衣就要嫁人了,偲萬貫那是一千個一萬個捨不得。

“你是我偲萬貫的女兒,不論是任何人欺負了你,為父就算拼了性命也會為你求個公道!不要讓自己受委屈,嫁人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常回來看看!”偲萬貫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可外面鞭炮聲不斷,未免錯過吉時偲萬貫只是擺擺手。

新娘子被偲今樂揹著走出府邸,而此時紀周已經等候在那裡,今日紀周換下平日裡素色衣袍著一身紅色喜服站在那裡,他的面容之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素來冷清的面容線條極致的柔和。

偲今樂戀戀不捨的放下自己的妹妹,哪怕面對的乃是強大無比的攝政王,偲今樂卻還是捶了下紀周的胸口,威脅道“好好對我妹妹!”

紀周點點頭,朝著偲今樂開口“大哥!”這一聲是承認偲今樂是他九兄的身份,亦是將偲茶所有的家人都放在心上。

偲今樂臉色有些尷尬,被紀周這樣叫一聲“大哥”,偲今樂覺得有些站不穩,到底還是點點頭。

紀周伸出手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偲茶的小手牽入自己的掌心,這些日子紀周已經很久很久未曾和偲茶見面,思念之情讓紀周恨不得直接抱著偲茶回攝政王府。

可在觸碰到那小手的時候,紀周整個人氣勢渾然一變,不等眾人察覺,紀周將渾身的氣勢散盡,只是面上的笑意終究消失不見。好在紀周平日裡就是冷著一張臉,並未有人懷疑。

紀周的手緊緊的握著,然後直接將人給送入花轎中,紀周飛身上馬,鑼鼓敲擊,而紀周卻從身上拿出一個帕子,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掌,就連指縫都未曾放過。

唯一發現紀周不妥的乃是跟在紀周身後來迎親的遇安,遇安瞧著主子渾身上下壓抑著萬千風暴,心裡十分不解,明明今日是主子的大喜之日,主子先前還高興的合不攏嘴,為何現在卻暴怒不止,難不成?遇安連忙回頭朝著那十八人抬著的花轎瞧去,花轎四周綴著碩大的東海珠,哪怕遇安瞧不見裡面情形,可直覺定是偲姑娘出事了。

遇安一夾馬肚,朝著紀周身旁靠近幾分,只見紀周壓低聲音對著遇安吩咐了幾句,惹得一向已經見慣風浪的遇安也不由得睜大眼眸,然後立刻點頭,悄無聲息的退出熱鬧的迎親隊伍。

攝政王大婚,往日裡冷清的攝政王府今日乃是坐無虛席,滿朝文武皆來恭賀,那送禮的禮單更是長長一摞。

原本該是讓紀周覺得最愉悅的時刻,此時卻是心急如焚,紀周目光在宴席上目光如刀的四處搜尋了一眼,就瞧見項首輔正坐在那,目光中帶著篤定。

紀周不動聲色的拜堂成親,此時無人知曉紀周心裡是多麼隔應,若不是怕打草驚蛇讓偲茶有了危險,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和另外一個女子成親。

隨著禮官的一聲“送入洞房”,紀周鬆了口氣,而此時無人知曉紀周的寢殿周圍已經佈滿了暗衛。紀周朝著眾人點點頭,就隨著新娘子離開,而眾人只是哈哈一笑,覺得哪怕是紀周也免不了俗,這是急著去瞧新娘子呢。

因為紀周的威嚴,倒是沒有人敢去鬧洞房,只是有人瞧著今日當今聖上竟然未曾降臨不說,竟然連聖旨和賞賜都無,一瞬間眾人心中都帶著幾分猜測,看來陛下這是真的厭棄了攝政王,怕是不久之後就要奪權了。

紀週迴到喜房,瞧著坐在自己床上的女子,還有那女子竟然穿著自己為小丫頭準備的喜袍,頓時無名之火燒的紀周眼眶都有些發紅。

紀周朝著坐在那裡的女子行禮,就在那一剎那,女子突然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來,而匕首上塗滿黑色的毒藥,怕是隻要沾染就要喪命。

紀周本就對此人有著提防,在匕首靠近自己的時候紀周已經閃身奪過,且一掌朝著那人打去,蓋頭被打落,只見坐在那裡的人跌在地上,而那不是什麼偲茶,更不是什麼女子,而是一個長相清秀嬌小的男子。

那男子沒有想到紀週會識破自己,他一直覺得自己小心謹慎,此時男子不敢多想,再次朝著紀周攻擊而來。

紀周將掛在牆上的長劍取下,不過數招就已經劃破那男子的手筋腳筋,因為紀周下手有些狠,他的喜袍上濺上幾滴鮮紅的血跡,和那喜袍的紅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