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本是極為不耐,聽到這聲音覺得耳中一軟,然後就瞧見偲茶款款走來,步伐不緊不慢,明明只是個商女,可嬤嬤卻覺得此女子竟然比宮中的那些人更加貴氣些。

“既然如此,就跟我入宮吧!”嬤嬤瞧著偲茶那張妖媚的面容,頓時覺得有些可惜,這面容是美豔,可被攝政王看上怕是也是一具枯骨了。

偲茶跟在嬤嬤身後,朝著知夏和糖豆點頭安撫了下,剛剛走出府邸,就瞧見一頭髮有些花白的婦人站在府邸門口,她瞧見偲茶走出來,竟然無視那宮中嬤嬤,朝著偲茶含笑說道“偲姑娘,您對宮中禮儀不太熟悉,老奴陪您入宮吧!”

“陳嬤嬤?”偲茶有些吃驚,她只見過這陳嬤嬤一次,但也知陳嬤嬤在紀周心目中地位不同,平日裡這位陳嬤嬤並不出現,但卻三天兩頭讓攝政王府的僕人送來她親手所做的糕點,讓偲茶可以感受到陳嬤嬤對自己的善意。

陳嬤嬤對著偲茶和藹一笑,倒是那宮中的嬤嬤瞧見陳嬤嬤面色垮了下來“陳嬤嬤啊,太后要見偲姑娘,你沒有懿旨怎可入宮!”

不想,這陳嬤嬤在面對宮中嬤嬤的時候面色突然就冷了下來“翠微啊,我雖然老了,可這點面子還是有的,先帝在時就特意準了我可以入宮,怎麼,您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

宮中的那嬤嬤,也就是翠微聽了這話面色有些尷尬,曾經這陳嬤嬤也是個人物,只是後來老王爺和老王妃結連過世,這陳嬤嬤都不曾出現過,但翠微嬤嬤可是知曉陳嬤嬤的厲害,不然也不會在老王妃過世後,憑一個僕人的身份也將攝政王一路護著成長。

“你入宮是可以,但太后要見得可不是你!”翠微臉色帶著幾分不悅,她的年紀不如陳嬤嬤,如今連面子也不如陳嬤嬤,這讓一向在宮中橫行霸道的翠微嬤嬤心裡有些隔應。

陳嬤嬤點點頭,然後就恭恭敬敬的站在偲茶身後,偲茶有些靦腆的回頭,卻瞧見陳嬤嬤給了自己一個安撫的目光,頓時讓偲茶挺直腰桿隨著翠微嬤嬤繼續走。

可只是走了兩步,就瞧見陳嬤嬤突然開口“翠微,這是怎麼回事?太后娘娘要見姑娘,為何連馬車都未曾派?沒有馬車那也該有轎子!難不成要讓我們姑娘走著入宮?”

其實偲茶也發現了,只不過她很明白自己若是說根本就不會被理睬,但此時陳嬤嬤開口就不一樣了。

翠微心裡一閃,可不就是想要給這偲茶一個下馬威讓她走去宮中,翠微一笑正準備解釋,可陳嬤嬤卻是擺擺手“罷了,定是太后她老人家貴人事多忘了,可姑娘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那是陛下都親自下旨冊封的,姑娘身嬌肉貴的怎可如此勞累,去,將王爺的馬車弄來送姑娘入宮!”

陳嬤嬤在攝政王府的地位可不一般,攝政王府的僕人一聽連忙就去駕馬車去了,而翠微只能氣的乾站在那裡。

偲茶由著陳嬤嬤扶著上了攝政王府的馬車,熟悉的馬車,可因為沒有紀周的陪同,偲茶總覺得心下難安。

“姑娘莫要害怕,入宮後您就去見太后娘娘,老奴去給姑娘搬救兵!”陳嬤嬤說著,慢條斯理的為偲茶倒了茶水繼續囑咐道“太后宮中的東西不要碰不要喝,姑娘萬事小心!”

偲茶被陳嬤嬤的話給弄的心都提了起來,偲茶接過溫熱的茶水,有些好奇的問道“救兵?還有什麼人可以從太后那裡救人嗎?”

只見陳嬤嬤露出一個瞭然的笑意來“自然!”

既然陳嬤嬤不願多說,偲茶更不會多問,有些事情也不是她該知曉的。而陳嬤嬤瞧著如此乖巧的偲茶,那是越看越順眼,覺得自家攝政王能拐來這樣的孩子簡直就是偷著樂了,不是陳嬤嬤埋汰攝政王,她看著攝政王長大,知曉攝政王那是個悶葫蘆,可面前這姑娘卻是個活潑的,今後有她陪著攝政王,府中也可以多些生氣。

陳嬤嬤的目光帶著笑意,偲茶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也就由著陳嬤嬤打量自己。

馬車很快就入了宮,因為是乘坐攝政王府的馬車,故而偲茶連被檢查都未曾,直接坐在馬車中就入了宮,這份殊榮可真是不小。

此時正趕上下朝,一群官員正三三兩兩的出宮,一身烏色朝服的蘇意抬頭就瞧見攝政王府的馬車從自己身邊而過,車簾翻飛間蘇意瞧見一張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來。

哪怕蘇意近日裡已經得知偲茶被攝政王瞧上,還被允了攝政王妃的頭銜,那一刻蘇意覺得極為諷刺,他曾經瞧不上偲茶的身份,卻不想如今有人捧著自己都高攀不起的身份送給偲茶。

“攝政王不是不在燕京嗎?為何今日入宮?”蘇意還是忍不住朝著把守宮門的御林軍問道。

御林軍瞧見面前乃是被皇上重用的蘇吏部侍郎忙行禮“馬車上坐著的乃是未來的攝政王妃,聽聞乃是太后召見!”

“太后?”蘇意心中一緊,身為朝中官員,哪怕蘇意對於有些事情並不多打探,可還是知曉幾分,聽了這話他瞧著慢慢駛入宮中的馬車,心裡不由為偲茶擔憂。

“唉?蘇侍郎不是要出宮?”有同僚瞧著蘇意轉身入宮好奇的問道。

蘇意朝著同僚施禮“發現還有些事情要稟告陛下,就先行一步了!”說著,蘇意就急匆匆的再次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