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周踏入房間的時候,偲茶已經起身連頭髮都重新挽起,偲茶見著紀周也不客氣,直接說道“我餓了!”

“膳食已經準備好,就在這裡用膳吧!”紀周吩咐道。紀周是個重規矩的人,他一向用膳都在飯廳,從不在房間用膳,只是因為怕膳食的味道沾染了房間,可今日他卻破了規矩,只是因為心疼偲茶多走那麼一截路。

膳食很快就呈上來,比起偲茶的飢腸轆轆,紀周要好很多,紀周陪著偲茶用膳。偲茶哪怕餓了,但用膳禮儀卻沒有絲毫的匆忙。

等偲茶用帕子擦拭嘴角,紀周瞧著偲茶已經吃飽了,才說道“你兄長的事情本王過後就會處理,你的那位婢女本王也會讓人放出來!一切都有本王在!”

帕子被偲茶緊緊握在手心,這些事情自己明明沒有說,可紀周卻清楚的很,偲茶頓時覺得紀周能耐大,而此時紀周告訴自己一切有他,偲茶更覺得身上的重擔被卸下。

“您,都知道了?”偲茶小聲的問道,然後有些不安的嘟囔“您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是啊,紀週一句話的事情,可自己卻被逼的走投無路,這樣軟弱的自己是不是被強大的紀周所瞧不起。

“不,你很堅強!”紀周真心的說道,一般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哭哭啼啼,要麼就是尋死逆活的,可偲茶卻在夾縫中尋找法子,哪怕那法子簡直糟糕,可偲茶卻在努力,更不要說偲茶肯為了旁人這樣付出,實屬難得。

偲茶被紀周這話說的有些臉紅,她哪裡堅強了,不過是強撐著罷了,可紀周的誇讚卻又讓偲茶忍不住竊喜。

紀周瞧著呆在自己身邊乖巧的偲茶,明明還是個少女,可卻要面對那麼多的黑暗,紀周心疼,他迫切的要將偲茶攬入自己的身邊,用自己的羽翼護著偲茶,讓她永遠衣食無憂。

紀週一直都清楚的知曉自己的內心想要什麼,比如自己十歲那年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上了戰場,而現在他比那時更加清楚自己,他想要將偲茶收入掌心。

明明確定自己的心意不過短短時日,明明一切時機還未成熟,可紀周卻迫切的,想要不顧一切的去做這件事情。而紀周,從來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他想,那麼他就要得到。

“這次本王可以幫你安然度過,你兄長也好你的婢女也罷甚至是趙府的人本王都可以為你掃清,可小丫頭啊,這燕京這世上處處充滿危險,這次本王可以幫你擋,那麼下次呢,以後呢?”紀周伸出手憐愛的試著偲茶臉頰嬌嫩的肌膚,開口的聲音中充滿嘆息。

偲茶本是雀躍的心思頓時沉入谷底,她被紀周的話給弄的整個人都變得害怕起來,是啊,這還只是開始,那麼今後呢!在廣陵的時候她就見識過那種無力,而如今燕京更讓偲茶清楚的知曉自己的無能來。

偲茶抬眸瞧著紀周,目光閃晶晶的,她想說還有你啊!可偲茶在瞧著紀周深沉的不可見底的目光,這話就說不出口。是啊,紀周幫她一次次已經是大恩,哪怕紀周告訴自己他喜歡自己,可憑著這份喜歡就該幫助自己一輩子嗎?自己又怎能這樣無恥的要求紀周對自己好下去?

“我...我不知道...”偲茶像是個無助的孩子般朝著紀周投去求助的目光,此時她渴望紀周可以告訴自己,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可以救自己甚至是救自己所在乎的人。

紀周瞧著偲茶小可憐的樣子,心裡其實軟的一塌糊塗,可為了自己能夠得到偲茶,紀周只能忍下憐惜。

“嫁給本王,成為本王的妻子,成為這燕京的攝政王妃,只要有本王在的一日,就無任何人可以欺負你!”紀周的聲音鏗鏘有力,讓人想起那戰場上戰士的步伐般穩重。

偲茶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的瞳孔放大,一張櫻桃小口也不自覺的微微張開,哪怕知曉紀周喜歡自己,可偲茶也從未幻想過紀週會娶自己,更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成為攝政王妃。就是蘇意都讓自己當妾,更何況是紀周的身份呢?可紀周沒有絲毫說謊的樣子,偲茶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有驚慌有驚喜還有雀躍,唯獨沒有抗拒。

“可,可...您要我成為攝政王妃嗎?”偲茶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紀周皺起眉頭,沉思了下“難不成你看不上攝政王妃的身份?比本王王妃身份還高的就是皇后了,你是要本王造反?如今陛下乃是本王的侄兒,本王亦是答應兄長會好生照看陛下,這造反本王是不會的,但本王可以答應你,就算今後陛下有了皇后,也不能欺負你,你看這可成?”

偲茶整個人已經震驚到不行,她沒有想到紀周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偲茶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有些自卑,明明她並不是一個自卑的人,怪只怪紀周太過耀眼。

一隻大手輕輕的揉著偲茶的頭髮,紀周錚冷冽涼薄的俊美面孔上,那張薄唇的冰冷弧度慢慢散開,盡數就像是冰山一點一點融化般,柔和了下來,甚至勾起絢爛的笑靨“傻丫頭,本王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你可是應了本王?”

偲茶沉浸在紀周那抹笑意中,鬼使神差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