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本王說第二遍?”紀週一雙凌厲的眼都要冒火了,他的眼睛瞧著不遠處船隻上的兩人,就和要吃人一般,將坐在一旁的帝王都給嚇的往他處挪動了屁股,生怕自己也跟著遭殃。

遇安心裡暗暗的說聲對不起,直接用了些力道划著船朝著蘇意的船隻撞了上去。

“啊!”船隻劇烈的晃動,偲茶一點準備都沒有,直接朝著前面撲去,而蘇意身為男子反應快了許多,一伸手就將偲茶給攬入懷中。

紀周本想撞他們的船給自己出氣,可此時瞧著偲茶窩在蘇意的懷中,兩人緊緊相擁的畫面,紀周覺得自己肝都要氣炸了!

“沒吃飯嗎?給本王撞!”紀周呵斥道。

陛下一把拉住身邊可以依靠的地方,心裡暗暗的覺得這樣的皇叔比平日裡朝堂之上發怒的皇叔更加可怕。

遇安一咬牙,再次將船撞了上去,紀周就站在船上紋絲不動,可他有著高深的武功傍身,不代表他人也是這樣。

偲茶原本準備從蘇意的懷中退出,可還沒有等偲茶站穩,船隻再次被狠狠的撞擊,偲茶整個人再一次的栽入蘇意的懷中。

一連兩次,這明明就是故意而為,哪怕蘇意平日裡性子溫和此時不免也動了怒,他小心翼翼的將偲茶給攙扶著,瞧著偲茶並無受傷,心下放心後就和偲茶來到船頭站好,對著接近的船隻問道“船上何人,為何要三番兩次故意為之!”

蘇意已經打算好要和人爭論,可他在瞧見站在船頭的船伕乃是遇安的時候,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妥。可蘇意心中卻覺得,哪怕是攝政王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

“你奈我何!”狂妄的聲音響起,此時不僅僅是蘇意知曉是紀周,就是站在那裡原本也滿心不悅的偲茶也明白乃是紀周所為。

蘇意放緩了語氣,卻不肯讓步“見過攝政王,不知臣做了什麼惹得攝政王如此不悅,甚至要撞擊我的船隻?”

紀周不語,甚至沒有去聽蘇意在說什麼,反而是瞧著站在那裡的偲茶,他沉聲問道“你為何在此?”

蘇意聽著紀周所言,頓時覺得心裡有些古怪的感覺,他將心裡那點不堪的心思壓下,覺得自己定是多想了。

偲茶也被紀周問的莫名其妙,雖然不明白今日紀周是發的什麼瘋,但偲茶聽著此時紀周的語氣,不知為何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來看船賽!”偲茶斟酌開口。

紀周冷笑了聲,來看船賽?若是來看船賽為何不找自己,反而去找蘇意?難不成自己還比不上蘇意?紀周越想心裡越發的惱火,他直接命令道“回去!”

遇安連忙調轉船頭,蘇意和偲茶就站在那裡,瞧著船隻飄然離去,根本就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

而此時紀周卻是就站在船頭,他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剛剛偲茶和蘇意並肩站立的情形,明明自己都生氣了,那小丫頭不管不顧自己,反而還留在蘇意身邊,紀周氣的一掌將那船上的一擺設給推翻,哪怕如此還是覺得不解氣。

“皇叔,你是吃醋了嗎?”紀帝好奇的詢問,在他的記憶中皇叔似乎是沒有感情的,還從未見過皇叔這般孩子氣。

紀周下意識的反駁“吃醋?本王有何可吃醋的!”

紀帝覺得皇叔定是嘴硬,想到皇叔這麼多年孤身一人,這好不容易看上人家一姑娘,竟然還被人捷足先登了,紀帝心裡隱隱有些同情。

“若不是吃醋皇叔怎會如此魯莽,那姑娘生的的確美貌,皇叔會動心也是正常的,不如朕下令將她許給皇叔?”紀帝試探的詢問。

“胡鬧!”紀周呵斥道“你乃是一國帝王,整日裡情情愛愛像個什麼樣子,現在回宮立刻去批閱摺子!”

紀帝心裡大呼一聲冤枉,可瞧著皇叔的確心情不佳,到底還是聽話的回宮,至於自己心心念唸的船賽,罷了罷了,還是來年再看吧。

紀周早早就回了府,遇安緊跟在其後,紀周坐在書房內臉色黑壓壓的,就在遇安覺得要一直這樣安靜下去的時候,紀周突然詢問“本王的樣子,像是喜歡那小丫頭嗎?”

遇安都要喜極而泣了,主子啊,您可算反應過來了。

“屬下愚鈍,不過瞧著主子您對偲姑娘的態度,八成是喜歡的!”遇安壯著膽子開口說道,他希望自家主子趕緊開竅,然後將偲家姑娘給娶入府中。

紀周整個人僵硬在那裡,他竟然喜歡那小丫頭?怎麼可能?那小丫頭勢力又狡猾,還很不安分,自己喜歡她做甚!可又有一個聲音告訴紀周,他的確是喜歡那丫頭的。若是不喜歡怎麼會如此惦念,次次出手,將她當成例外,更重要的如今還如同一個妒夫般。

“從今日開始,事關那丫頭的事情再不過問!”許久後,紀周下了這樣一個命令。

遇安一愣,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主子這是不打算追就算了,竟然要放棄?遇安心裡著急,到底還是應下。

紀周拿著摺子卻半個字都看不出來,他不是膽怯到連自己心意都怕承認的人,反而他如今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想到偲茶和蘇意的不明不白,紀周到底心裡有氣,覺得那樣的女子怎麼配得上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他紀周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