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厚重的腐敗的柴房門被僕人推開。

知夏已經被關了半日,她整個人沒有半分的畏懼害怕,反而多的是不能得逞的遺憾。外面已經升起明月,知夏冷笑了聲,想必這候府那些虛偽的人準備殺了自己吧。

“跟我來!”僕人看了眼知夏,曾經知夏在這府中也算是個得臉的人,後來前世子妃死去知夏不知所蹤,如今瞧見知夏竟然趕來刺殺世子,僕人不知是說知夏勇敢還是愚蠢。

知夏一直跟著僕人走動著,她本以為自己是要被壓入一處無人的地方結果了性命,卻不成想越走,知夏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站在心寧閣的院落,知夏還是滿腦子都是疑惑,這心寧閣曾經乃是個空置的院落,可現在瞧去這心寧閣處處佈置明顯是有著主子的。

“唉,這是什麼意思?”知夏叫住準備離開的僕人不解的詢問。

僕人頭也不回的說道“知夏,你這次是福大命大,可要珍惜!”

僕人的話讓知夏很是不解,而此時如歌如夢卻是一副嫌棄的樣子來到知夏面前,趾高氣揚的說道“來,表小姐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表小姐?”知夏腦子有些懵,這府中什麼時候多了位表小姐,知夏不解卻只能跟著如歌如夢往房間走去。

如歌如夢將人送到放門口,就很是怠慢的離開,根本未曾向裡面的那位表小姐知會一聲,這一點讓知夏覺得這位表小姐在府中地位並不高。

偲茶坐立難安的等在房中,若不是為了惹人懷疑她都要親自去將知夏給接過來,此時聽到腳步聲,偲茶再也忍不了直接推開房門就瞧見站在門口的知夏。

知夏還穿著今日那身湖綠色的丫鬟裙,她相貌清秀,整個人消瘦的很,放佛一陣風都能夠吹走般,可那眉眼卻是偲茶無比熟悉懷念的模樣。

“知夏...”偲茶再也忍不住直接走出房間,直接將知夏給擁入懷中。知夏是她最為放不下的人,比起父母家人,其實知夏陪伴自己更多,從小到大知夏都陪伴在自己身邊,這份情誼太深。

“這位姑娘,你認識我?”知夏有些不習慣的將面前這生的美貌的女子給推開,哪怕她在這位姑娘靠近的時候也覺得很熟悉,可在知夏的記憶中的確沒有這樣的人物。

偲茶苦笑了下,她忘記了自己不再是穆茶而是偲茶,知夏怎麼會認識現在的自己。

“隨我進來,我將一切都告知於你!”偲茶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將知夏帶入自己的房間,並且緊緊的關上房門不讓任何探聽裡面的一切。

知夏來到房間後,神色四周輕輕打量了下,只是一眼知夏就明白這位府中的表小姐底蘊豐厚。“我想你已經知曉我的身份,我乃是這府中的表小姐,今日你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為了保住你故而撒了個謊,今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吧!”偲茶輕輕的解釋。曾經偲茶覺得知夏會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可現在她明白知夏心中有過不去的坎,自然希望知夏可以陪在自己身邊,如同曾經一般。

知夏眉頭皺起,她能夠感受這位表小姐對自己的善意,可知夏還是不能相信這份善意。

“多謝表小姐好意,只是我還有事情要做!怕是不能伺候表小姐,更何況我只有一個主子,今生不會伺候第二人!”知夏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帶著堅定。

偲茶的心不停的顫動,原本她希望自己可以隱瞞這一切,畢竟自己從未想過要將自己這離奇的經歷告知任何人,可此時偲茶卻忍不住一把拉住知夏的手,未語淚已落下。

“你是還想要為我報仇嗎?我的好知夏,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當真認不出嗎?”偲茶的聲音帶著顫抖。

知夏一把推開偲茶,如同看著瘋子般看著偲茶,哪怕心裡一團亂麻,卻斥責道“表小姐在胡言亂語什麼,莫不是表小姐想要尋我開心?”

“我五歲的時候,你我一起去後院玩耍,你落入枯井中,是我尋了繩子將你給拉出來,你的後腰那裡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我九歲的時候,夜裡突然發高燒,你守在我床前一遍遍的給我說那些畫本子裡的故事,你還說你最喜歡畫本子中那位英勇的少俠!”

“我十歲那年,你突然染了急症,大夫都束手無策,我夜裡偷偷跑入你房間陪你,我們曾約定好一輩子都要互相扶持!”

“我十二歲那年...”

一樁樁一件件,那都是隻有穆茶和知夏才知曉的事情,甚至有些話語也只有她們自己知曉,不會有外人得知。

“夠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知夏一把捂住自己的腦袋,一件件往事襲入腦海,知夏不可置信的盯著偲茶,可在偲茶的那張臉上瞧不見任何的熟悉容貌。

知夏緩緩的鬆開雙手,她慢慢的靠近偲茶,然後輕輕的撫摸著偲茶的臉頰,哪怕這張皮囊是那樣的陌生,可從小就伺候在偲茶身邊的知夏卻覺得無比熟悉,神色一模一樣,表情一模一樣,哭泣的樣子一樣,哪怕知夏覺得自己瘋了,可她卻欺騙不了自己。

“小姐,到底你是受了什麼樣的苦才變成這樣啊!”知夏“撲通”一聲跪倒在偲茶腳邊,哭的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