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周開口,眾人惶恐的同時又覺得不解,最為不解的當屬皇上了,他可是知曉皇叔的性子,此時皇上隱隱有些同情的瞧著這位準世子妃,不知這人是何時得罪了皇叔。

穆淺一愣,她從小被嬌寵著,嘴巴又甜,故而才不願去辛苦的學那些琴棋書畫。明顯懷謙也是知曉穆淺的本事,此時懷謙心裡不禁有幾分責怪,今日這等子好機會,若是穆淺有個好本事得了皇上的讚賞,連帶著自己不也跟著沾光,若是...若是今日站在這裡的是穆淺,自己就不必如此費心了。

“攝政王繆讚了,淺淺她資質愚鈍,並無出色的才藝,怕是會汙了陛下的眼!”懷謙此時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解釋。

穆淺跟著附和,平日裡她向來不願承認自己的短板,可此時穆淺不得不自貶“是,是的,臣女並無所長!”穆淺說著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第一時間就將主意打到偲茶的身上,她的手指著站在人群角落的偲茶“倒是府中的表姑娘才藝一絕,賞賜太后壽辰一舞傾城,不如讓她為皇上表演一番吧!”

懷謙瞧著皇上的年紀也和他們不差多少,覺得偲茶這樣的美貌不該頻頻出現在皇上面前,只是此時穆淺代表的是候府,懷謙朝著偲茶投去歉疚的目光,跟著附和道“表妹,來,你為皇上和諸位大人表演一番吧!”

眾人的目光投向偲茶,哪怕她站在角落裡此時也不得不站出來,偲茶氣的身子都有些發抖,她知曉懷謙和穆淺無恥,卻不知他們竟然無恥到這等子地步。他們這口氣就和那老鴇一般,將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偲茶還未起身行禮拒絕,就聽見上面傳來不悅的聲音“聽不見本王的話麼?還是你這位準世子妃金貴到在陛下面前都不能挪動下身子!”

這等大帽子壓下,懷謙面色也有些發白,不論懷謙在世家子弟中是何等佼佼者,在陛下攝政王這些人面前他還嫩的緊。

“淺淺,去!”懷謙朝著穆淺呵斥。

穆淺頂著眾人的目光,此時只能硬著頭皮拿起放在石桌上的一古琴,跳舞她是萬萬不行的,這琴她倒是粗淺的學過些時日。

偲茶瞧著穆淺拿起琴時,眉眼中閃過幾分幸災樂禍,她曾經督促過穆淺學琴,只是依著穆淺那點本事敢在陛下攝政王面前表演,簡直就是滑稽!偲茶嘴角的笑意淺淺的聚起一汪梨窩,紀周目光隨意撇了下偲茶,瞧見偲茶那偷腥般的笑意,心裡暗罵偲茶沒有志氣,可到底還是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是值得。

“咚...”穆淺的手微微撥動琴絃,偲茶聽到第一個音就不禁搖頭,想必穆淺很多時日未曾觸控琴絃了,生疏的有些澀耳。

偲茶瞧著眾人暗自偷笑的模樣,就知曉今日穆淺這是要丟面子了,想到這是何人引起的,偲茶目光悄悄的投向紀周。正巧此時紀周目光也看著偲茶,兩人目光交接,偲茶明明白白的從紀周的目光中瞧出,紀周在問可滿意?

偲茶愣神,然後就覺得心口跳動的飛快,難不成今日紀周所為都是為自己出氣?偲茶說不出自己是何感受,只是覺得嘴巴里如同吃了塊糖糕般,甜絲絲的。

穆淺越彈越亂,特別是眾人嘲笑的模樣讓穆淺甚至忘了譜子,她一向都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可如今卻覺得那些人都在嗤笑自己,甚至在偷偷議論著什麼。

“夠了!簡直是不堪入耳!”上位的陛下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直接叫停穆淺的表演。

“咚!”琴絃斷,穆淺“撲通”一聲匍匐在地。懷謙心下都是惱怒,卻也只能跟著穆淺跪在一旁。

“原來這就是準世子妃,簡直是讓本王開眼了!今日你竟然擾了陛下的雅興,罰你就在此跪到傍晚!”紀周直接開口處罰。

這話讓穆淺整個人跌坐在地,懷謙此時恨死穆淺今日要辦什麼賞花宴,惹是生非,瞧著穆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毫無儀態,懷謙只能叩首“是臣的不是!臣今後定會好生督促!”

年輕的陛下心下讚歎皇叔這懲罰可真是扎心了,卻也在此時板著臉訓斥“朕記得武安候府也是書香世家,怎麼如今的眼光如此,唉,罷了,朕聽的耳朵都有些不適,還是回宮吧!”

說著,年輕的陛下已經起身,身旁的紀周等人連忙跟隨,這園子中的眾人更是呼啦啦的一片跟著送陛下出園子。

紀周在隨著陛下離開的時候,目光輕輕的掃了眼偲茶,惹得偲茶忙低下頭,生怕有人發現她和攝政王的關係,這種做賊般的感覺簡直讓人心驚肉跳。

“唉!我當這淺淺曾經從不在我們面前表演任何才藝,本以為她是端著,哪裡知曉她是毫無所長啊!”

“是呢,你聽聽剛剛那琴聲,簡直是不能入耳,就連陛下都聽不下去了!”

“也不知這懷世子是看中她什麼了,論長相也不過如此啊!”

“對了,聽聞前世子妃那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不知這世子是何眼光,真是讓人費解!”

眾人議論不斷,然後就三三兩兩的離開這園子,但是穆淺這名聲在原本不堪之上又添了幾分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