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憤怒的聲音響起。

大廳內的眾人朝著穆夫人瞧去,只見穆夫人心疼的將女兒拉到自己身邊,如同護幼崽般護著穆淺。穆夫人直面站在糖豆麵前,目光卻是瞧著偲茶“表姑娘好生厲害的一張嘴,但願你在燕京能夠一如既往的這般嘴利!”

“這就不勞穆夫人費心了!”侯夫人瞧著穆夫人吃癟,心裡很是暢快,自然不會讓納在自己府邸的侄女吃虧。

穆夫人冷笑了下,朝著糖豆說道“今日所為是本夫人的不對,我向你道歉,還請姑娘包含!”

穆夫人這話說的咬牙切齒,或許今日是穆夫人最丟臉的時刻,她一向瞧不起下人,可今日卻朝著一個下人低頭道歉。

偲茶麵色閃過幾分可笑來,若是今日穆夫人不為穆淺出頭也就罷了,可穆夫人如此愛面子的人卻甘願為女兒做到如今這地步,更讓偲茶覺得上輩子的自己多麼可憐,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對比心被傷的更深。

糖豆無措的轉頭瞧著自家小姐,在瞧見自家小姐坦然無畏的神態,糖豆覺得自己不能丟了小姐的臉面,故而端著面子說道“我原諒你了!”

“噗嗤!”偲茶擦拭著眼角的溼潤,笑的花枝亂顫。

就是懷謙明知自己不該笑的,也握著拳頭擋在嘴角遮擋自己的笑意,至於侯夫人更是笑意眯眯。在場的也就穆夫人母女臉色難看,卻又不能真的對糖豆發火。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穆夫人覺得丟臉至極,匆匆說了句就拉著女兒離開。穆淺倒是想留下來,只是今日這事情也著實沒面子,只能喊了聲“謙哥”,朝著侯夫人施禮隨著母親離去。

母女二人離開後,偲茶朝著上位的候夫人微微彎腰“姨母,今日之事是我衝動了,還請姨母責罰!”

侯夫人面色雖然冷了些,但對於偲茶的識相還是很滿意的,她雖故意縱容偲茶擠兌穆夫人為了出自己的惡氣,可今日偲茶行為實在是不成規矩,她身為姨母自然要管教一番。

就在侯夫人準備開口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懷謙卻開口了“母親,表妹她性子爽朗,再說今日之事不關表妹的事,倒是讓表妹委屈了!”

懷謙說著瞧向偲茶,本以為偲茶定會感激萬分,卻不想偲茶卻是面目冷清的瞧著自己,那目光讓懷謙心生疑慮。

侯夫人雖然不悅,到底還是順著兒子的意思,只是吩咐了幾句“你既然是我候府的表姑娘,那就代表我候府的臉面,今後在這燕京行事定要小心謹慎,萬萬不能丟了我候府的臉面!”

“我曉得了!”偲茶溫順的說道,侯夫人不想再瞧偲茶擺擺手就讓偲茶退下了。

大廳內剩下這母子二人,侯夫人明顯生氣的瞧著兒子“兒啊,我可告訴你,那偲茶雖然生的美貌無雙,可卻是個商人之女,娘可不准你對她動了什麼心思,就是做妾也不可!”

侯夫人是女人,自然明白偲茶這容貌對男人有著多大的衝擊,但這些男人中不能包括她自己的兒子。

懷謙不知為何心頭跳動不止,甚至喉嚨都有些幹癢,可懷謙卻是做出吃驚神色來“母親,你想到哪裡去了,難不成兒子在您心裡就這般好色嗎?”

“難道不是,不然那穆姐姐妹是怎麼回事!”說到底,穆家姐妹的事情還是讓侯夫人心裡不舒坦。

懷謙也明白自己娶了穆茶,後來又和穆淺定親,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荒唐,可當年若不是穆茶從中作梗,自己和穆淺怎會遇到這麼多困難。自然,懷謙也明白這些話和母親說,母親是決計聽不進去的。

“母親可知,今日這事可是攝政王親自過問的!”懷謙轉移話題。

“自然,剛剛不是聽偲茶說過嗎?難不成?你是說?”侯夫人心裡一動,畢竟他們將偲茶從廣陵接到燕京不就是為了攝政王嗎,侯夫人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會不是是什麼巧合?”

懷謙胸有成竹的搖搖頭“攝政王出現在那裡也許是巧合,但攝政王是什麼性子,會是多管閒事之人嗎,更何況今日這罪責本該是表妹,可攝政王一句話卻是責罰兩個世家公子,表妹卻安然無恙,怎麼看攝政王也是在包庇表妹!”

侯夫人先是吃驚,然後就是大喜,連聲音都壓低幾分“這麼說,攝政王對偲茶果真有意?”

懷謙點點頭“有意倒是還不確定,但攝政王對錶妹很是不同。所以兒才會對錶妹格外關照,畢竟若是表妹能搭上攝政王,那麼定可以對候府有所幫助!”懷謙說著,一向以謙謙君子示人的眼眸帶著幾分野心。

侯夫人聽了這話,也明白為何剛剛兒子對那偲茶不同了,心下放心,語氣帶著幾分喜悅“你放心,我今後明白怎麼對偲茶,那偲茶瞧著也不是個傻的,哪怕她能被攝政王看中,但她能依靠的只有我們候府,定明白事情輕重!”

懷謙露出笑意來,可心裡不知為何覺得有幾分不舒坦來,但這份不舒坦被野心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