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今樂送偲茶回到候府,馬車上偲今樂透過車窗瞧著高大的候府,神色帶著幾分憎惡“茶茶,在候府萬萬不要委屈自己,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去告訴我!”

偲今樂一直都知候府不是什麼好人,自己來燕京這樣久候府都未曾和自己有任何牽連,可現在卻突然讓偲茶入府,偲今樂心裡很是懷疑。但偲今樂也明白,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等自己有了能力,就不會讓小妹再這樣被人威脅般的入燕京。

偲茶點點頭,今日之事偲茶也明白,兄長在燕京的境況根本不似他往日裡來信那般輕鬆,瞧著那燕京貴人對兄長的態度也明白,兄長在燕京受了多少委屈。偲茶雖然心疼,卻也明白兄長既然不願從商想要來燕京,那麼就有這樣的準備,她能做的就是護好自己。

偲茶輕鬆入府,如今候府上下已知偲茶表姑孃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武安候夫婦對偲茶態度和藹,更是讓這候府的風吹的風平浪靜。

偲茶本以為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卻不想有些人卻不會輕言放棄。

晚膳的時候,如歌就急匆匆的走來,臉色帶著幾分焦急卻並無擔憂之色“表姑娘,聽聞穆府夫人帶著穆姑娘來了,瞧著面色有些不好,如今候夫人正讓您去前廳呢!”

偲茶原本正閒來無事練字,聽聞此言手中的毛筆靜止不動,生生弄壞案上的一張宣紙。偲茶今日遇見穆錦就明白,有朝一日自己會遇見父親和母親,卻未曾想到會這樣快。

“表姑娘,你還是趕緊去吧!”如歌催促道。本以為前來伺候表姑娘是個肥差,可表姑娘從不賞賜自己不說,還不讓自己近身伺候,這早就讓如歌不滿。

偲茶瞧來眼如歌,她目光清淺冷淡,頓時讓如歌不敢作聲低下腦袋。

偲茶起身站在銅鏡面前瞧著裡面的自己,從眉眼到骨子裡都見不到任何穆茶的模樣,她揣著譏諷卻又可悲的心情踏入這候府的大廳。

大廳內,侯夫人端坐在上面色冷淡,在候夫人身側端坐的乃是位穿著妃色金牡丹對襟襦裙的女人,她容貌生的嬌美,此時面色帶著幾分怒氣,而此人,就是穆府的當家夫人,亦是穆茶、穆淺還有穆錦的親生母親。

偲茶踏入大廳,瞧著穆夫人熟悉的模樣,差點沒有落下淚來,若是說上輩子穆淺和懷謙所為傷透她的心,那麼父親母親的拋棄就死壓垮偲茶最後的一根稻草。重生而來,她很多時候都刻意不再去想,可如今站在這裡她卻很想上前聲嘶力竭的詢問,為何,為何都是親生女兒,為何要那樣對自己,是自己不夠乖巧懂事,還是自己不夠大度端莊?

可,就在偲茶差點露餡的時候,穆夫人的目光投來,那目光帶著厭惡,開口就是責怪“就是這姑娘,砸傷了我家錦兒?”

一瞬間,所有的衝動回籠,那陌生的目光讓偲茶頓時明白,自己就算詢問又如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更何況,上輩子自己渴望一輩子的親情如今自己已經牢牢握在手心,又何必去期盼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茶茶見過姨母!這位夫人安!穆姑娘!”偲茶屈膝行禮,微微垂下的眼眸擋住剛剛泛起的紅潤。

穆淺站在母親身側,瞧著偲茶的目光下意識的皺眉,也不知為何,只要碰見這個表姑娘她就覺得不舒服,如今竟然這人還打了弟弟,更是讓穆淺覺得兩人八字不合。

“起吧!”侯夫人的態度一如往昔,這就讓偲茶有些奇怪了,按說侯夫人在得知自己所為之事該很氣憤才是,為何如此。

“這就是我那侄女,這孩子乖巧懂事的緊,我和候府都很喜歡!”侯夫人招招手讓偲茶站在自己身側,對著穆夫人介紹道“茶茶,這乃是穆夫人,亦是淺淺的母親!”

偲茶忙再次行禮“原來是穆夫人,穆夫人安!”

穆夫人卻是不露笑意,她先是瞧見偲茶這風情無雙的容貌就不喜,或者說偲茶的容貌太過於有攻擊性,一般女子見著都會有三分不喜。

“表姑娘是吧,你一個好生生的女兒家,竟然打傷我兒,我兒被你打的傷勢嚴重,我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你這般粗魯的女子!”穆夫人直接對著偲茶數落。

偲茶聽著穆夫人的話語,內心的悲傷已經散去,瞧,這就是自己的母親,不去了解事情緣由,只知一味責怪他人。曾經自己做的再好,母親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倒是每次穆淺犯錯,她也總是責怪自己沒有帶好妹妹,母親,在偲茶的心裡早就不是一個溫暖的稱呼。

“穆夫人慎言!”侯夫人語氣帶著幾分重,而此時穆淺瞧著未來婆婆不悅,忙扯了扯母親的衣襬“母親,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穆夫人瞪了眼穆淺,都是侯夫人神色不變,未曾因為穆淺的偏袒有任何的喜悅。穆夫人因為兒子和穆府兩個女兒的糾葛早就對穆府心生不悅,更何況,也因為兒子向著穆淺,更是讓侯夫人覺得穆府的女兒就是個粘人精,連帶著對教養女兒的穆夫人也不喜,兩府雖然有著姻親,卻很少有來往,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友好罷了。

“茶茶,到底是怎麼了,為何你會打傷穆小公子?”侯夫人拍了下偲茶的手,語氣雖然緩和,可手中的力道不輕,讓偲茶明白侯夫人也並未如她所表現的那般向著自己,只是侯夫人好面子不願居住在府的表姑娘落了下乘,丟了候府連忙罷了。

偲茶心裡諷刺的緊,神態卻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