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茶本因為將張羅偲初親事的擔子推給婉姨娘心情不錯,故而出來隨意走走,卻不想竟然遇見兩熟人。

廣陵城內胭脂鋪子不計其數,這家胭脂鋪子最為有名,還是偲府的產業。如今絮兒正含笑挑著胭脂,而站在她身側的耐心陪伴的乃是多日不見的蘇意。

偲茶腳步遲疑些許,而就在此時巧的是蘇意轉過腦袋瞧見站在胭脂鋪子外的偲茶。

“偲姑娘?”蘇意腳步匆匆朝著偲茶走來,他一身月牙白長袍,長袍上繡著銀色竹葉。此時蘇意麵色帶著驚喜,三兩步就已經站著偲茶麵前。

也就是在此時,原本正含著笑意挑選胭脂的絮兒也瞧見偲茶,絮兒放下胭脂跟著蘇意走來,兩人並肩站在一起。

“茶茶,你今日也出來啊!”絮兒的神色帶著幾分尷尬。

偲茶點點頭,笑容中多了幾分收斂“只是隨意出來走走,卻不想遇見蘇公子和絮兒姐姐,真是巧了!”偲茶哪裡瞧不出絮兒的尷尬神色來,自己多次相邀絮兒出來遊玩,可每次都被絮兒給拒絕,卻不想在此遇見。偲茶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心裡有幾分失落,她對絮兒是真的視為朋友,可絮兒這些日子總是疏離自己。

蘇意瞧不出兩個女子間的小心思來,他只是覺得多日不見偲茶他竟然有幾分思念,如今一見越發覺得偲茶好看的奪人目光。

“偲姑娘也來買胭脂?”蘇意詢問道。

“只是路過而已,蘇公子陪絮兒姐姐買胭脂?”偲茶笑著問道,至於兩人之間為何突然關係如此好偲茶不好過問。

絮兒聽了此話,面色帶著幾分嬌紅色。倒是蘇意聽了忙解釋道“近日我那朋友回去,他在廣陵還有些事情未曾處理交由我來辦,趙知縣客氣邀我在趙府暫住。今日也是我不小心,出門的時候撞著趙姑娘,將趙姑娘新買的胭脂給弄碎了,故而特此前來買給找姑娘賠罪!”

蘇意解釋完了還悄悄偷看了眼偲茶,瞧見偲茶麵容笑意不變,心裡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隱隱有些失落。

絮兒臉色上的紅潤慢慢退下,她咬著唇低落的笑了下“是啊,這原本也怪不得蘇公子,只是蘇公子客氣了!”

偲茶倒是未曾在意兩人的神色,抓住蘇意話語中的訊息詢問“那位大人離開廣陵了?”問了這句話後偲茶又覺得自己在說傻話麼,攝政王來廣陵乃是為貢米一事,如今後續都交由蘇意自然要離開。

“嗯,前幾日就離開了!”蘇意說道,目光似有若無的瞧著偲茶,他還記得紀周離開之時還讓自己要擦亮眼睛,莫要被女子給迷了眼。蘇意可不覺得偲茶是那種姑娘,只是紀週一向對女子沒什麼好脾氣,他也不好解釋。

偲茶想到前幾日那攝政王的侍衛還日日送藥,原本以為這幾日未曾前來是因為自己傷勢漸好,卻不想竟然是人家已經離開廣陵了。偲茶內心裡不免帶了幾分唏噓,這攝政王離開廣陵也好,免得自己總是提心吊膽的。

三人就站在胭脂鋪子前,偲茶瞧出絮兒有些不自在,雖然不知為何,但偲茶一直感激絮兒那日幫助自己的情分,故而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蘇公子,絮兒姐姐可去二樓瞧瞧,那裡的胭脂很是不錯,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絮兒聽聞此言,臉上笑意上揚幾分,上前試探的挽著偲茶的手,瞧著偲茶沒有任何的反感,親暱的依偎著偲茶“這幾日我的確有些忙,過幾日我邀茶茶去賞花可好?”

偲茶哪裡聽不出絮兒想要修復她們之間關係的意思,細白的手掌輕輕的牽著絮兒的手“那自然最好了,我等著絮兒姐姐的訊息!”說著,就朝著兩人告別。

蘇意瞧著偲茶那聘婷窈窕的背影,肚子裡一肚子的話還未曾說,不免覺得有幾分遺憾。

“蘇公子,是不是喜歡茶茶?”絮兒站在蘇意身側,自然瞧見蘇意瞧著偲茶的背影良久,她扯著溫柔的笑意輕聲詢問。

蘇意回神,聽了此話神色震驚了下,忙解釋“趙姑娘莫要胡言亂語,我和偲姑娘乃是朋友!”

絮兒聽著蘇意的解釋,神色更加溫柔了些,忙跟著附和“是我不好,我只是覺得茶茶生的貌美,很多男子都愛慕茶茶,卻不想蘇公子哪裡和那些人相同呢?”

蘇意敷衍的笑了下,可心緒卻並不平靜。他不停的在反思,自己對偲茶真是隻是視為朋友嗎,那為何自己見著偲茶會如此高興,且還不願讓人誤會自己和旁的姑娘有關係。蘇意本以為,偲茶生的太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如今他對偲茶與眾不同的態度,讓蘇意心裡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歡偲茶。

揣著心裡那份忐忑,蘇意有些心不在焉的陪著絮兒選了胭脂,倒是絮兒挑選胭脂很是興奮,左挑右選良久才買下一份胭脂。

“偲府好久未曾這樣熱鬧過了!”清晨,偲茶從祖母那裡請安出來就瞧見偲府上下僕人形色匆匆,偲府物件被擦的蹭亮蹭亮的,花園植物被修剪的整齊有序,偲府內宅更是掛滿了紅色的綢緞,瞧著格外喜慶。

糖豆左右瞧了瞧,笑著附和“二小姐出嫁在即,這府邸自然熱鬧的緊!”

偲茶有些恍然,這一眨眼時間就過去的飛快,上個月偲初的婚事才落定,這個月就要成親了。這一個月看似什麼都未曾發生,但其實卻發生很多事情,比如那貢米一案比蘇意查清乃是中間的官員貪汙而成,而蘇意結了此案後就返回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