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城回來後,朱天明顧不得勞累,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辛村。

他沒有再去大隊找常東帶路,常東這人到了聶家一幅諂媚的樣子,再讓他領著去,肯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準自己一離開村子,常東馬上就去聶家把自己調查的情況抖落得一乾二淨了。

這傢伙,怎麼看,也是個當漢‘奸’的料。

他在村裡找了一個村民打聽了一下,就先去了鄭秀芝家。

鄭秀芝家的房子是一棟顯得破舊的瓦房,院牆低矮,與聶貴家的小樓比起來簡直是天淵之別。

鄭秀芝是個五十上下的中年‘婦’‘女’,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多,顯得有些‘精’瘦,她和愛人劉小虎都在家,兩人看到朱天明進來,都有些不自然,這麼大點的村子,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很快地就傳遍全村了。

兩人都聽說了張大林去縣裡法醫‘門’診驗傷,也聽說了上午朱天明來村裡調查,但是沒想到,朱天明居然會此時到他們家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兩人看到朱天明就如見到了瘟神一般,恨不得馬上從家裡逃出去,離朱天明遠遠的。

朱天明看到他們一幅畏縮的樣子,心裡就是一咯噔,對這兩口也沒有抱多大希望,不過,還是先把自己的身份介紹了一下,然後對鄭秀芝說道:“張大林說他在聶貴家的宅基地被打傷的時候,你在場了,你能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一下嗎?”。

朱天明剛說完,鄭秀芝就急聲說道:“沒有,沒有,他肯定是記錯了,朱警官,我當時在家裡了,什麼都不知道。”。

她那幅樣子,很有點六月飛雪,自己比竇娥還冤的味道。

她老公劉小虎在一旁悶聲不吭,就象一個悶葫蘆。

朱天明耐心地勸說道:“大嫂,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他違了法,都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張大林和你都是鄉里鄉親的,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被人欺侮而無動於衷嗎?難道你就願意看著壞人做惡後繼續逍遙法外嗎?”。

鄭秀芝沉默了一會,又說道:“朱警官,我是真的不清楚,你總不能讓我編瞎話吧。”。

朱天明見她死活不想說,只好在本子上把自己電話寫了下來,然後遞給她說道:“大嫂,這是我的電話,你如果想起來什麼要說的,就給我聯絡。”,說完朱天明就向外走去。

鄭秀芝和愛人在後面尾隨著把朱天明送到‘門’口,看到朱天明走遠了,兩人才鬆了一口氣,面上都有些難看。

劉小虎喃喃說道:“秀芝,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對不住張大林了。”。

鄭秀芝生氣地說道:“你知道什麼,要真是給他說了實話,我們全家都沒有好日子過了,聶貴家能放過我們嗎?聶貴愛人的表哥是副鎮長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小警察能惹得起人家嗎,以前的那個警察還不是和聶貴家一個鼻孔出氣啊。”。

劉小虎聽了愛人的話,也不再吭聲了。

從鄭秀芝家出來,朱天明沒有垂頭喪氣,反而更是鬥志昂場,這是一個小小的挑戰,如果自己連這樣的一個案子也無法解決,那以後還怎麼能做一個好警察,又怎麼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和願望呢。

接著,他又在一個村民的指引下,來到了王‘波’家。

王‘波’是一個木工,家裡面的條件雖然不是很好,但比起鄭秀芝家卻強了不少。

王‘波’愛人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只有他一個人在家,看到朱天明後就是一愣,但隨後就拿出煙來讓朱天明‘抽’,一幅很熱情的樣子。

朱天明給他講明瞭來意,他一聽朱天明是為了張大林被打一事而來的,也是連連搖頭說道不知道,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