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雖如此。

想要插手南瞻部州,以玉皇大天尊的實力地位,其實並不困難。

困難的是天庭若再以某種方法去介入南瞻部州,那屆時,對人道會有何影響,對蘇尋又會有何影響。

始皇伐天之時,將天庭的正神祭祀,幾乎全部搗毀了。以往那套控制人間的手段是行不通了,所以必須要另想方法。而這個方法,則必須要與蘇尋探討。

一方面蘇尋是天人道果的創立者,如今的人道,幾乎可以是歸他掌控的。

另一方面,他也是道門執牛耳者,太上道祖的親傳弟子。

這就是為什麼,玉皇大天尊會放在心上的緣故。

蘇尋問道:“敢問陛下,那日你我的棋盤,如今安在?”

玉皇大帝一頓,隨即命捲簾大將,將棋盤取來。

那棋盤,仍舊是當初玉帝和蘇尋所下的棋盤,到如今已有不少年了。

棋盤被捲簾大將放在兩人的桌子上,蘇尋一揮手,上面的棋子開始發生變化。很快,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方位,即變得紛亂不已。

原本玉帝落下氣象的棋子,已皆覆滅,黑白交錯,混亂不堪,恰似如今南瞻部州一般。

但比起以往,如今的南部的棋子,竟然在自行的走動。

時而相互圍剿滅殺,時而又縱橫相連,顏色也相互流轉。而此刻,蘇尋和玉帝都沒有再落新子。

蘇尋道:“現如今,這棋盤上已無你我二人的棋子,所餘者,只是自行運轉的‘人’。如你我強行干預,只怕反而不美。”

玉帝聞言,嘗試著拿起一枚棋子,落在南部的棋盤上。

果然,就如蘇尋所說的一般。這枚棋子剛剛落在棋盤上,周遭的黑白棋子,同時變化成一種顏色,很快便將其圍殺了。

玉帝又拿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東、西、北其他三側的棋盤上,則並無異樣。

玉帝頓時皺起了眉頭:“若如此,蘇君的意思豈非是,現如今的南瞻部州,朕已不能管控?”

蘇尋道:“出去日月星辰等氣象運轉,天庭若再妄加干涉南瞻部州,必然會引發人道的排斥。屆時,恐有大禍。”

玉帝道:“蘇君當初,可並不是這麼說的。”

當初玉皇大帝之所以幫助蘇尋,其中固然有很大程度是因為太上老君,但更大的一個原因,便是因為看中了天人道若能歸一之後,天庭可以擁有更強大的氣運和權能。

但如今,南瞻部州卻成為了一個天庭無法干涉的地方。這,很顯然讓玉帝感覺有些無奈。

偏偏,他還不能對蘇尋說什麼。

畢竟蘇尋的背後站著的是太上道祖!

更何況,現如今蘇尋掌握著人道氣運,又有整個道門相助,即使老君不偏袒他,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蘇尋道:“此亦非吾之所願。嬴政所為之事,吾亦是覺得甚為驚奇。”

玉帝聞言,嘆了口氣。

蘇尋說的的確不錯。

若沒有嬴政的話,人道能否成立且是一回事,即使成立了,天庭的勢力,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地被連根拔起。

屆時,人道就算成立,也仍舊有很大一部分是天庭主控的。所以,這件事情的確怪不得蘇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