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蘇尋就算真的想繼續留在這裡,但這裡終究不是真正的世界。

陰陽魚的演化,彷彿也到達極限了。

不如說,這一次陰陽魚的演化,是蘇尋迄今為止最久的一次了,到後面,他完全是憑藉自己的意識來催動著這陰陽魚。

但緣就是緣,緣起緣滅,有盡之時。

偶爾,那星空會開始不斷地閃爍,彷彿隨時都可能會破滅。

男子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或者說,他也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只不過他也捨不得。像蘇君這樣的知音,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了。

久到,已經不可以數來計算了。

“想去,就去吧,蘇君。”

男子終於說道。

他的眼中雖然有幾分失落,但,也還是漸漸地轉為平靜:“你畢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何況,天地是有壽命的。等你那裡的天地壽終正寢,我們總還是會再相見的……不,或許要不了那麼久。”

蘇尋聞言一怔。

天地……是有壽命的?

可是仔細想想,好像,也的確是吧。

希言自然,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

或許自己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了。

只是,卻還是有些不捨。

蘇尋沉默良久,也終於說道:“多謝上君,相信,你我總會有再見之日的。”

男子點了點頭,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反倒是蘇尋先開口了。

他揮散離別的感傷,笑了笑,道:“上君,我沒有什麼禮物。但是既然要離去了,如果就這樣走了,未免太過於遺憾了。不如,我贈歌一首給上君吧。”

男子一愣,眼中浮現出了幾分欣慰,道:“好,蘇君且作來聽聽。”

蘇尋點了點頭,隨即,在虛空一抓,將那蓮心劍化了出來,揮劍便在白玉臺上鐫刻了起來。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

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

揚枹兮拊鼓,疏緩節兮安歌,陳竽瑟兮浩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