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薄以年和楚慕帶著流揚流星和流莎一行人到了京城附近的城池。

這一路薄以年和楚慕很默契的沒有趕路,而是在經過一些漂亮的城池時會在當地停留一兩日,楚慕也會結合自己上一世的一些經歷給薄以年講一些當地的趣事,薄以年都會很認真的傾聽,甚至有時候聽到上一世幫過楚慕那些人的時候,問她一聲,“咱們要不要去感謝一下他們。”

楚慕失笑搖頭, “我們這樣找過去,人家會以為我們是壞人的。”

薄以年也不在意,轉身就吩咐流揚去給那家人送點銀錢。

流揚等人雖然聽不明白兩人之間的話,但是還是領命而去。

一路上,幾人之間的氣氛也算是輕鬆,直到今日他們一行人到達了冀州。

到了冀州楚慕和薄以年也沒有想著繼續往京城趕路了,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流莎離開了一趟回來正好趕上用午膳,她看了一眼同薄以年坐在一起吃飯的楚慕,也不避開她, 直接給薄以年報告,“主子,我們所有駐紮在北疆的兵馬全部都已經撤出北疆了。”

楚慕抿嘴,她和北躂王達成了交易,北躂王讓派使臣和晉朝的使臣簽署了契約,三十年內北躂不會主動發起戰事,所以薄以年在這個時候把兵馬撤出北疆她覺得並沒有錯,她只是擔心,父皇會以此來追薄以年的責。

等流莎離開之後,楚慕這才放下碗筷看向薄以年,“我想一個人回京。”

薄以年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這些天明面上心情還不錯,但實際一直都處於擔心狀態的楚慕,嘆了一聲,“皇上他並不知道你是誰,李洛離也一定護不住你。”

李洛離如今雖然貴為太子, 但是皇帝一聲令下依舊可以廢除太子,他如今在朝中雖然舉足輕重,卻還並不足以撼動皇帝在朝中的地位,好些聲望高的大臣也不過是因為他如今是唯一一個成年的皇子,所以才未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但是一旦李洛離有一個馬虎,彈劾的奏摺一定會在皇帝的書房中堆起來的。

“我知道。”楚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是,這是我...”

“阿楚。”薄以年打斷楚慕的話,伸手握住她有些冷的手,低聲道,“這是我與皇帝的事情,就算沒有你,我和皇帝也總會面對這一天的。”

楚慕搖頭,她抽回自己的手,“如果不是我,事情不會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改變了整個晉朝的命運,不會引起南蠻的戰事,薄以年也不會這麼快露出鋒芒, 父皇也斷然不會這麼忌憚薄以年的。

薄以年看著楚慕一臉歉疚的樣子, 有些頭疼,他要怎麼做,這個丫頭才不會這麼自責呢?

他早就知道,他們薄氏一族手握重兵卻不在朝廷,雖為晉朝所用,但是並未以皇帝為尊,定然會惹來殺身之禍,他本來身中劇毒,加上薄氏其他人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所以...

但是,世間多變數。

“薄以年這已經快到京城了,我自己回京,我此次在北躂和晉朝的...”

“來不及了。”薄以年話音落下,就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他看了一眼街道,回眸對著楚慕微微一笑,“我們得一起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