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年躺在軟榻上,她就算是垂眸,一樣可以把她的情緒收入眼底,但是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她的痛苦他不能親身體會便不會真正的感同身受。

“你想到要怎麼做了嗎?齊王府應該不會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夫去給李雪看病的。”

楚慕的心思被薄以年拉回來,她點頭,“我已經想到要怎麼做了。”

要進齊王府其實很簡單,找曹雨薇就可以了,曹雨薇總有辦法幫帶到齊王府的。

“流揚給你,你隨身帶著。”薄以年看著楚慕,“不要拒絕。”

楚慕深深地看著薄以年,這次他把流揚給自己,完全不是商量...很霸道,不過,她不抗拒,她知道他是為了她著想。

楚慕點頭應了下來,“謝謝。”

“楚大夫以為我是為了你?”薄以年嘴角微揚,“我是為了我自己,畢竟楚大夫你出事了,我這毒就沒法解了。”

“不出三個月,你應該可以痊癒。”說起薄以年的毒,楚慕眼睛亮晶晶的,她看著他,“之前低估你了,你這身體根本不用半年。”

“那我隨時等楚大夫的好訊息。”

楚慕揚眉點頭,“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薄以年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楚慕卻臉紅了,她剛剛說了什麼?

“那個,我去外面研究一下你這樹上的陣法。”說完不等薄以年說話,拿著書跑了出去。

......

半個時辰過去,楚慕才外面竹林走進來給薄以年取針,薄以年這些日子精神越來越好,晚上也可睡得比以往安穩了,所以白日裡精神很不錯,楚慕剛走進來,在假寐的他便睜開了眼睛,“研究的如何了?”

“太難了。”楚慕一邊給薄以年取針,一邊問,“你當初是自學的嗎?”

“不是。”薄以年在她面上掃了一眼,“小時候祖父教的。”

“薄老太爺真厲害。”楚慕把最後一根針拔出來,揚聲喊流星,掛在竹子上的流星飛快進來把銀針拿走,一邊道,“藥水已經熬好了,主子一個時辰之後可以去泡澡了。”

楚慕聞言點頭,一邊問薄以年,“最近泡澡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感覺?”

“冷。”

楚慕一怔,抬眸看著某人眼裡的促狹,瞪了他一眼,“除了冷呢?”

“冷是冷,會冒汗。”薄以年說話間已經穿戴好了,楚慕這才留意到自己居然在看著他換衣服。

“楚大夫?”見楚慕的思緒又飄遠了,薄以年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我衣服上有髒東西。”

“薄公子是不是沒把我當女子?”楚慕忽然問。

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她也就算了,薄以年居然每次都當著她的面寬衣更衣,都不避嫌嗎?

薄以年一頓,意識到這姑娘在說什麼,他眼裡閃過笑意,“難道當初不是楚大夫說的,在大夫的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嗎?”

楚慕有些懊惱,這話的確是她說的,可是她如今總感覺有點不一樣...

“你在所有大夫面前都這樣?”楚慕酸酸的問。

“那楚大夫也看過其他男患者脫衣服的樣子?”薄以年不答反問。

“怎麼可能。”楚慕撇嘴,皇兄在她這裡根本不算男子。

可是當初她除了給皇兄施針的時候和取針的時候,皇兄穿衣和脫衣她都避開了...

難道自己...

楚慕微微蹙眉,難道自己沒把薄以年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