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他不承認吧,人家又說一切條件都可以答應。

饒是連范增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珪心思敏捷,壓根就不給范增質疑的機會。

嘴上很是不滿的說道:“只可惜當時項羽將軍被張角蠱惑,在下到了營中,還未曾將大將軍所囑咐之事告知,便被張角那匹夫叫人吊在了旗杆之上!”

王珪說完,滿臉憤恨和羞愧。

憤恨是給范增看的:別管怎麼說,他被掉在了旗杆上,乃是黃巾軍所為。

張角死了,但這仇得算在黃巾軍身上。

羞愧則是因為李建成,大將軍將如此重要的使命交給自己,自己卻沒有順利完成,反而被掛在旗杆上丟人現眼。

“叔玠受苦了,來人!”

李建成也跟著順勢關懷一句,隨後高聲吩咐。

馬上就有侍從快步走進來聽令。

“將賊首張角的首級割了,掛在城牆之上,以示其罪。”

命令一下,侍從馬上領命退出。

王珪心中舒坦了,倒不是因為張角被割了首級,而是因為李建成能夠在此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為自己出氣。

這說明了什麼?

豈不是說明在大將軍心裡,我的地位更加穩固了麼?

如今李建成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國公府世子了,而是北隋一等一的人物,具有自己建府衙的天策上將。

到時候,一旦天策上將府建立起來,他王珪至少是一個長史。

王府的長史可是正三品的大員,他這一輩中,能夠做到正三品的寥寥無幾。

王珪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激動。

之前因為被黃巾軍吊起來的仇恨與不爽也跟著煙消雲散了,心裡只想著一定要將今日的事做好,萬萬不能辜負了大將軍對自己的信任。

心裡有這個念頭之後,精氣神比之前更旺。

李建成又道:“叔玠,罪魁禍首張角已經梟首示眾,黃巾軍如今乃是太原部眾,還望叔玠莫要再因此事與範先生和項將軍計較。”

“王珪不敢。”

王珪趕緊下臺躬身行禮。

李建成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范增道:“範先生,之前或許有些誤會,既然今日先生光臨太原,咱們化干戈為玉帛,那是再好不過。”

看了周圍一群花瓶擺設的世家又道:“正巧今日太原鄉賢仕紳俱在,也可以做個見證,黃巾軍但有要求,儘管來提。”

他哈哈一笑,給人一種格局很大,誠意十足的樣子。

范增也有些惶恐,趕忙起身道不敢,心裡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是不知道李建成說這話是真是假,二是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卻知道李建成這是要讓他對黃巾軍到底投降朝廷還是太原表態。

雖然剛剛聽到錢糧時,他心裡已經有了意向。

可真的面臨抉擇的時候,范增還是有些猶豫。

這是件大事,值得猶豫。

也應當猶豫。

只可惜,范增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門外突然響起喧譁聲,一隊人馬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