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

這是楊默很討厭的一句話,但在意識到自己退無可退,只能前來黃巾軍營帳內見張角後。

卻是他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句話。

而且很快,他馬上敏銳的確定,這句話將是他破局的關鍵。

“招安,招安...”

范增嘴裡喃喃自語,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字。

楊默分析的沒有錯,投降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

黃巾軍這條被固執的張角帶偏的大船,想要安全上岸,除了投降之外,再無任何的選擇。

“投降...”

項羽則充滿了蔑視,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很陌生。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管是對上誰,他都從未想過投降。

尤其是現在,在項羽看來,事情沒有楊默說的那麼壞。

雖然張角死了,雖然黃巾軍的大部分基層將領並不是他的親信。

但在生死麵前,項羽相信,這些人一定會選擇追隨他。

那麼他就有信心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以少勝多這種事,項羽不止一次做過。

戰事看起來越是兇險,勝算越是不高,他內心深處卻越是興奮。

此時的項羽和范增是兩種狀態。

一個想要迎難而上,不去在乎那麼多的陰謀詭計或者什麼顧慮。

另外一個則想著,如何才能儲存最大的實力,以圖東山再起。

因此當范增意識到項羽的戰意迸發而出時,第一時間就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亞父!士可殺,不可辱,投降是萬萬不行的!”

項羽面對面無表情的范增,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怒火。

前世裡他是帶著怨氣在烏江自刎的,今世這小半年來,又因為張角的存在,使他處處掣肘。

很多次如果不是張角執意不聽從他的建議,區區只有不到上萬人的朱元璋豈是他的對手?

如今張角死了,原本以為困在自己頭上的緊箍咒沒了,卻誰想到楊默一直在這裡妖言惑眾,勸他投降不說,還要投降那遠在長安靠著殺父弒君上位的皇帝。

“你若真把我當做亞父,便把楊公子的話聽完!”

范增咬著牙使出渾身的力氣按住項羽的手背,眼神中透著堅毅目光如炬:“你難道還想重蹈前世的覆轍麼?”

“你難道還想再失去一次虞姬姑娘麼?”

“難道...你當初見到我時,給我的保證,說這一世絕不會再獨斷獨行也是一句空話不成?”

三句話,范增說的一句比一句激動,第三句話幾乎是渾身顫抖著說出來。

項羽的手雖然被范增全力按住,但是項羽想要掙脫,或者想要抬起,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就是想到了之前自己曾經痛定思痛,跪在范增面前向他保證,這一世絕對會聽亞父的話,以求范增繼續輔佐於他。

因此心裡雖然怒火中燒,卻沒有燒掉理智。

“亞夫說的是...”

項羽深深的洗了一口氣,全身的力氣散開,不再緊繃著,眼睛裡的怒火也跟著退下。

“楊公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