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走上前,握住母親的手。

他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多年,在少年嬴政心裡,早就將母親視作最重要的人。

趙姬滿臉慈愛的看著他,並沒有露出慌張和恐懼。

她十分清楚,自己是兒子的天,一旦自己慌了,他會更加絕望。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這些年來,在趙國,趙姬就是秉承著這個信念,將所有的屈辱全都自己吞下,呵護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來到什麼世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要想辦法活下去。”

趙姬摸著少年嬴政的腦袋,柔弱的聲音中透著堅毅。

“嗯...”

嬴政看著母親,臉上的慌張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堅定的目光。

許久他突然問道:“母親,你覺得那個楊公子怎麼樣?”

“你覺得呢?”母子二人走到桌椅旁坐下,趙姬梳理著嬴政的頭髮,反問道。

“我說不好,只是覺得,他和別人都不一樣。”

嬴政腦海裡回憶著與楊默接觸的點點滴滴,雖然時間不長,但這個年輕的公子卻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低聲喃喃,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以為先生會一劍把嬴政殺了呢。”

出了房門,楊默給旁邊早就等候的王管家吩咐一句,隨後幾個護衛將趙姬母子房間前後全都圍住。

客棧很大,但因為是王家的產業,因此他們一住進來之後,掌櫃的就不再讓其他客人進來。

一樓大廳空無一人,楊默隨意的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倒了杯白水。

“我還以為公子要為嬴政說情呢。”

蓋聶接過楊默遞過來的茶杯,心裡又是一暖。

認可楊默,並不是因為他做的事情,不是什麼救治災民,也不是他在王夫人的壽宴上大出風頭。

而是倒水的這種小事。

每次和楊默在一起,只要他喝水,必然會給周圍人倒上一杯。

不光是倒水,其他事也是如此。

蓋聶曾暗中觀察過,這種行為並非楊默刻意為之,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而是出於本能的習慣。

但正是這種很小很小的事,讓蓋聶慢慢的接納他,最後將他視作自己的朋友。

“哦?”

楊默見蓋聶破天荒的學自己說話的口氣,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