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男子好像很有權勢。”

楊默和王營收拾錦衣衛,早就引起了商隊後面的人圍觀。

一個比王營小一些,十一二歲的少年看著楊默的身影輕聲說道。

言語之中有些激動。

他是衝著身邊一個女子說的,這女子蒙著臉,看不清面貌。

一雙眼睛卻是十分勾人。

眸子中帶著淡淡的憂愁,讓人見了不免心生憐憫。

只可惜從昨晚到現在,並沒有人在意他們母子倆。

孩子的母親沒有說話,只是拉著他的肩膀,將他拉到自己身邊,看向遠處楊默的背影,心中起了戒備。

“都不要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王家的護衛見昨晚跟著的七個流民十分好奇商隊前面發生的事,趕緊過來驅逐。

“敢問這位小哥。”

昨晚給楊默叩頭求饒的中年人滿臉笑容,先是給王家護衛行了一禮,隨後恭敬的說道:“承蒙老爺們搭救,又願意帶著俺們一程,當真是遇到了活菩薩。敢問咱們老爺高姓,待小人們回了家,便給老爺們立牌。”

王家的護衛都是識文斷字的,聽他這般說話,上下打量著。

這人說話倒是有禮,但卻正是太有禮了,讓他們更加懷疑。

普通的流民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你讀過書?”

牢記王總管的吩咐,護衛也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中年人趕緊行禮回覆:“年輕的時候胡亂讀過一些,也曾去長安想要考個功名,卻沒有這般的命。大災前,在村子裡當個教書先生混日子。”

“哦,難怪說起話來,斯斯文文,原來還去過長安。”

護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將腰刀別到一旁,雙手扣在腰帶上,看著前面的王營道:“我們主家姓王,那位便是我們王家的少爺。”

又看向楊默道:“那位便是我們少爺的大哥,楊公子,若是立牌祈福,便立楊公子的,我家少爺還未成人,立了折壽。”

“王家?可是太原那位王家?”

中年人一聽,略微有些詫異。

“對,這普天之下的王家很多,可除了我們太原王家,誰敢在外以王家自稱?”

王家的這些護衛也和王營差不多,說著說著就開始目中無人起來。

中年人卻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來路和去路。

臉上一副果然是太原王家商隊的樣子。

正想接著往下問,就聽到前面王營道:“老六,叫昨晚遇到的那幾個...”

頓了頓,估計是又捱了頓訓,語氣客氣了很多:“老六,把昨晚招待的七個客人請過來,我大哥有話問。”

護衛一聽,趕緊站好應聲。

隨後看著那中年人道:“走吧,叫上其他人,我們家大爺有話問。”

中年人臉色有些變,只不過面板黝黑,因此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

當下招呼著剩下六個人,走到了商隊前面。

中年人走在前,兩個男子跟在他後面,而後是那個年輕女子,最後則是那母子二人。

到了楊默跟前,七個人全都低著頭,不敢看他。

唯獨那年輕女子顫顫巍巍的抬頭看了一眼,只不過是向錦衣衛看去,只是掃了一眼,又趕緊低頭,身子顫的更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