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說不站自己這邊,比詩什麼的根本就是妄想。

王老夫人見楊默攔住李白,面色如常,也以為他有些怕了。

略微思索了一番,端坐在椅子上,拄著龍頭柺杖,看向楊默道:“說到詩詞之趣,倒是讓老身想到了許多往日。”

“更是讓老身,想起了幾十年前贈給一個老友的詩。”

耳聽得母親說起了從前,王開十分的詫異。

今天的老母有些不正常,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

母親從來都沒有給他說過以前的事,更不曾聽說母親居然還寫過詩。

庭院眾人也都心生好奇,在場的這些人中,上了年紀的大多知道,眼前這位老夫人年輕時,是個奇女子,可奇在哪裡卻並沒有多少人知曉。

“老夫人,是什麼詩?”

李秀寧見王老夫人把話題轉走,更是主動搭話,心裡稍微有些寬心。

至少楊默不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醜了。

“老身一把年紀了,說出來未免讓人笑話。”

王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笑了笑,擺了擺手:“若是寫,還是能寫的。”

王開對自己母親寫的詩也十分的好奇,眼見得她如此有興致,趕緊吩咐:“筆墨紙硯!”

馬上有人端過來,更是將桌椅擺好。

王老夫人拿起毛筆,正要抬筆,忽而看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蓋聶:“勞煩這位先生唱喝。”

蓋聶忽然被點名,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嗯了一聲,而後走到一旁。

抬手、落筆,老夫人雖然年邁,但力氣卻不滯。

蓋聶微微愣神,看著不怎麼熟悉的字型,努力分辨。

“老大那堪說。似而今、陳王臭味,孫公瓜葛。我病君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

蓋聶的聲音低沉有力,平淡中帶著三分狂傲,配著這首詞,很有味道。

眾人更驚訝的是,王老夫人一個弱女子,居然會寫出這等男子豪放之詞來。

不及思考,蓋聶的聲音又響起:“問公子:神州畢竟,幾番離合?汗血鹽車無人顧,千里空收駿骨。正目斷關河路絕...”

讀到這裡,蓋聶猛然愣住,看著紙上的詩句,眼神變了又變。

王老夫人看向楊默,沉聲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楊默瞬間呆住,看向王老夫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辛棄疾的詞!

難道這位王老夫人也是?

“敢問老夫人,這位老友是?”

李秀寧也被這首詞的豪邁之氣所感染,心中不免心生感慨,嘴上忍不住問道。

“那位老友,乃是我北隋高祖武皇帝,送他這首詞時,他還只是個落魄宗室。”

王老夫人握住李秀寧的手,說的極其輕描淡寫。

全場駭然,難怪老一輩傳言王家老夫人深不可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曾救濟過落魄的高祖武皇帝。

楊默瞭然了,他全都明白過來。

為何老夫人會對自己如此高看,也明白為何老夫人如此對自己照顧有加。

同時他也明白了,老夫人為何要寫這首詩的目的。

這是要鼓勵自己,此間雖然有諸多名臣將相穿越過來,但不要害怕,自己的身份已經決定無法避免與他們打交道。

那就乾脆不要有任何的顧及,和他們正大光明的鬥上一鬥,也不枉穿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