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邊?”葉梓萱又問道。

“右邊。”老漢連忙道。

葉梓萱輕輕點頭,“是不是這個人?”

她說著,便將一個屍體上的白布掀開。

百姓們有的驚叫一聲,有的議論紛紛。

不過更多的都是好奇,當眾人瞧見那人脖子上的痦子,又與這老漢形容的一模一樣,便驚訝地看向葉梓萱。

葉梓萱淡淡道,“雖說,你詐死的確做的近乎完美,可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草民不知道這位姑娘說什麼。”老漢抬眸看向她道。

葉梓萱低聲道,“他便是你所見瞧見的那個人?”

“這……”老漢見狀,連忙道,“那日起霧,草民只記得這痦子了,的確不記得那人的長相。”

“起霧?”葉梓萱淡淡道,“的確是看不清長相,可是,你卻能夠記得那人的痦子長在什麼部位,而且,還能夠準確地將隔了幾日的事情一字不差地敘述一遍,這不難讓人相信,你這番話本就是一早便準備好的。”

“畢竟是死人啊。”那老漢紅了眼眶,“草民怎麼可能忘記?”

百姓們聽著那老漢的話,又看向葉梓萱。

“難道是他說謊不成?”有人連忙揚聲道。

“說不說謊,端看證據。”葉梓萱又道,“這米行裡的四人,其實只死了三人。”

“什麼?”繆老太太也趕過來了,聽見葉梓萱所言,當即問道。

“正是。”葉梓萱又將其餘的三人蓋著的白布掀開,“是不是三人?”

“那這個是誰?”有人忍不住的問道。

“此人難道不是米行的?”葉梓萱也突然問道。

“咱們沒有見過啊。”族長開口道。

“沒有見過?”葉梓萱又突然上前,當著眾人的面,將那老漢壓制住,揚手便朝著那老漢的臉上撕去。

那老漢不敢掙扎,可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撕扯了下來。

“你怎麼會?”有人顯然認出了他來。

“你便是米行的老闆,啟府管家的兒子吧?”葉梓萱看向面前的男子道。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那人看向葉梓萱道。

葉梓萱淡淡道,“你想造成有人毒死你們的假象,可是,無奈,在你下毒的時候,反倒被鄰居瞧見了,你擔心事情敗露了,故而,事先將鄰居殺人滅口,後頭,你便將你家裡的其他三口毒死,而自己則是提前吃了解藥,又服下的類似於鶴頂紅的毒藥。”

葉梓萱隨即說道,“所以,當時,我們前去的時候,你還的藥性還未過。”

“你便換了一身裝扮,而後演了先前的那一出。”葉梓萱看向面前的人道。

“哈哈。”面前的老漢放聲笑道,“不曾想到,你竟然能夠識破了我。”

“一個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下毒藥,反應自然不一樣,可是,你身旁……”葉梓萱低聲道,“製造了太多刻意的東西。”

她又說道,“更何況,你變成那老漢,所說的,本就是為了誤導我們,讓我們從別的方向去查兇手,你也好等著我們知難而退,離開蘭溪鎮,自己便可以逃之夭夭了。”

她低聲道,“不曾想到,你為了自己活命,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人。”

“你知道什麼?”面前的人冷哼道,“我父親當初拋棄了我們,執意去了京城,這一去便是數十年不歸,我與母親在這裡受盡了白眼,處處受排擠。”

他又憤恨道,“這鎮子上的人都說是我母親不守婦道,故而才惹得父親負氣離家,母親為了我,只能忍氣吞聲,可是到最後,又得了個什麼下場呢?”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族長,又看向葉梓萱,“這個鎮子,早就爛透了。”

他突然放聲大笑,“不過,這也好,我也能夠去見我的母親了。”

他說罷,突然用力地咬了一下,便口吐黑血,當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