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哭著說道,“這支簪子乃是年前你生辰的時候,二太太特意賞給你的,奴婢怎麼敢偷?”

常媽媽冷哼道,“素日,便瞧著你這丫頭手腳不乾淨,不曾想到,竟讓還有這等毒辣的心思。”

這常媽媽素日都是伺候在二房外頭的,與二太太扈氏說不上親近,不過也是二房的人。

如今,二太太扈氏坐在那,聽著這處常媽媽的狡辯,臉上掛不住了。

畢竟,這簪子的確是她賞給常媽媽的,

她暗暗叫苦,這常媽媽怎會將這等顯眼之物送人呢?

而常媽媽顯然是想好了說辭,矢口否認這簪子是送給那丫頭的,只說是被偷了。

而這丫頭百口莫辯,只能一個勁兒地朝著老太太叩頭。

葉梓萱倒也看明白了,這常媽媽是個精明之人,一早便將後路都想好了,一旦東窗事發,已然找好了替罪羊。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等小伎倆,當真以為能逃得過去?

秋月在葉梓萱的示意下,便要將那丫頭拖下去。

那丫頭哭喊掙扎著,在被拖了一半之後,突然跪趴著上前,“老太太,這山茄花當真是常媽媽讓奴婢買的,也是常媽媽讓奴婢在大姑娘所用的藥膳湯內放的,當時……奴婢想起來,常媽媽的手雖說沒有碰到山茄花,可是奴婢因害怕手抖了一下,這山茄花粉末不小心灑在了她的鞋面上。”

“鞋面?”葉梓萱扭頭看向那夥計,“這山茄花粉末灑落在鞋面上,如何能分辨出?”

“倘若是在鞋面上,遇水便會變紅。”夥計直言道。

“好。”葉梓萱又看向那丫頭,“可是她今兒個所穿的這雙?”

“不是。”丫頭搖頭,“並非這一雙。”

葉梓萱挑眉,似是明白了什麼,隨即便說道,“不必找了,將這常媽媽的褲腿捲起。”

“大姑娘,您這是要做什麼?”常媽媽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她。

“想來,你是知曉那鞋面沾染了山茄花,必定會想著法子抹去,最好的法子便是將那鞋子丟了,可是,那山茄花也必定會沾染在你的腳上,或者是腿上……”

“大姑娘,您可莫要冤枉了老奴。”常媽媽抬眸說道,那神情瞧著倒不像是真的碰到過。

葉梓萱反倒掃過她向後微微縮了縮的腳,遞給秋月一個眼神。

秋月應道,便連忙上前將那常媽媽拽起,而後掀開了她的褲腿,將褻襪脫掉,果真,那腳背與腳踝處有紅腫的,與那丫頭的一模一樣。

“適才常媽媽發誓說什麼了?”葉梓萱盯著常媽媽冷冷地問道。

常媽媽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你一個婆子,定然也做不成這樣的事兒,與你也無益處。”葉梓萱盯著常媽媽,冷冷道,“即便你不說,如今也知曉是何人指使你的了。”

“不……”常媽媽似是突然清醒過來,她連忙跪在地上,朝著老太太磕頭,“還請老太太開恩,此事兒的確是老奴所為,與旁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