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頭白髮在風中凌亂著,風羽好似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他的手腳上都在流淌著鮮血,很是高傲地擦掉了嘴角的猩紅。

他望著那一波又一波計程車兵在拿著刀劍槍戟向他們殺來,自己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臉上一點悲喜都看不出。

江星晚看了他一眼,不過她發覺此刻自己好像有些不認識他了。

兩眼中沒有生機,沒有對生命的敬畏,也沒有對天地自然的感知,他的眼睛會動,但也不是那種靈氣的動,就像是一潭死水,已經很久沒有陽光照耀的死水。

“小羽,你~”

風羽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只是這笑容和以前的相比,是那麼的不好看了。

他大手一招,君邪劍飛回到他的手裡,李塵帶著李無心從他身邊走過,想要問他,但被他的眼神給止住了。

僅剩的半邊黑色漸漸也變了顏色,不過幾個呼吸而已,整個腦袋上已經找不出還有半根那屬於朝氣的黑髮了。

身上骨骼咔咔作響,如同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般,隨意地轉動了一下脖子,再眨眼,風羽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花妖嬈和江星晚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劍殺向了那主營的江辰和羅剎。

很是詭異,簡直說不出的詭異,就在江辰號令大軍全面進攻之後,他感受到了身後的一陣細微但強烈的殺意。羅剎高手上前阻擋,但被一劍秒殺,屍體被定在了那兒,脖子上連血痕都沒來得及顯現,人已經見了閻王。

好快!

江辰因為羅剎殺手替他爭取的那一個呼吸,躲過了必死的一劫,可即便如此,那跟著他多年、西門武親自讓人重金打造的金槍,也是一劍兩斷。

從他的左肩頭,直到右腹,裂了鎧甲,一道劍痕帶著滾燙的鮮血落了一地。

“這怎麼可能!”

周圍計程車兵紛紛上前,將白髮的風羽圍在中間。一身白衣,一頂白髮,可惜被鮮血給染紅了,那白衣青年的從前已經被徹底斷在了這一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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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黑壓壓的大軍,風羽一人深處最中間,沒有什麼天地之力,也沒有什麼道法自然,有的只有那不停擺動著的手臂和隨之揮動的長劍。

無用道人趕來,看著此刻的風羽,不禁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意思,他從未聽說過還有如此畫面。看他修為,不像修為大增,但也不弱於一個洞玄巔峰了。每每打出,沒有什麼攪弄天地的劍氣,只有那僅存的一道劍芒。

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是風羽領悟了那本父親留下的無暇劍訣的最後一劍,只是父親也沒能將之完全。換句話說,一個殘本而已,還是創造者留下的殘本,後續如何只待後人自己參透了。

無用道人沒有參戰,江辰如何,與他無關,他只是代表了西夏劍道來此,這是他欠西夏明家的情,至於西晉,那就不是他要管的事了,這也是他只願與風傲交手的原因,亦是身為劍仙的驕傲!風羽在殺出一片空地之後,早已沒有了江辰的影子,他將目光投到了無用道人的身上。

無用道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但僅僅眨眼,君邪劍已經近在眼前。

“小子,看你還算順眼,我不想與你為敵。”

風羽沒有說話,既然選在了站在這兒,那就不用再尋別的藉口了,無論他是否對青州軍民動了殺心,始終是參與者。前後大戰,不知英魂山上多了多少鬼魂,在這裡,在此時,只有立場和勝負,早已沒了善良和不忍。

無用道人見他油鹽不進,似乎是鐵了心要對他動手,自然也不會對他手軟。

“你若再出手,別怪我不客氣!”

回答他的便是一招凌空飛劍。

鐵劍將君邪擊落,兩人揮劍交錯在了一起。

無用道人看著風羽眼中那失去光芒的黑色眼球,好像心底也顫抖了一下。

兩人交手數十招,風羽倒也能跟得上,鐵劍每次攻擊,風羽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大山壓中,力道之強,恐怖如斯。強行提升的修為與真正的洞玄巔峰相比還是差了不少味道。

“一劍荒蕪!”

和當日與老黃在天穹關前的一戰如出一轍,無用道人知道風羽不會善罷甘休,也就沒了放任他的耐心,終歸還是敵人。他釋放出了自己的最強殺招,帶著惋惜的目光,只能是選擇結束了風羽此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