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收好秘籍,拿著君邪劍,此刻這柄劍在手,好像並沒有自己原本應該有的開心和激動,代替的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空問他們幾個都在不遠處等著他,看著他手中多了柄劍,也是很驚奇。

百里玉霜是見過他拿君邪劍的樣子的,不過也覺得這一眼和之前護送自己回南楚的時候格外的不同了。空問倒是第一次見到,“風羽兄原來是位劍客啊。”

百里玉凰白了他一眼,“和尚,他師傅是劍聖,你說他練的是什麼。”

空問也是反應過來,“噢,對對對,瞧我這腦子,是我冒昧了。風羽兄,別見怪。”

風羽沒有記著,或者說壓根就沒聽見,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他看著前面的幾個人,有些壓抑地說道:“你們逛吧,我沒興致了,先走一步,兩位師姐,你們熟,就拜託你們了。”

柳葉拍著胸脯,“放心好了,交給我們了,師弟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風羽抬腳換了個方向走去,也沒回房間,而是去了那荒山石洞,想要去祭拜一下徐青蓮前輩,這事兒出來,有些覺得徐家兄弟其實也非常可憐。這久亂的天下,誰又能獨善其身呢?怕都是些可憐蟲吧。

百里玉凰有些不明就裡,這裡除了空問,其他都是女孩兒,也就放開了些,她問著前面兩個女孩兒,“他怎麼了?好像見到剛才那個人之後臉色很不好看,很不對勁啊,你們一點都不擔心嗎?”

柳葉雖然也是想跟過去安慰一下,不過樂天派的她還是挺像樣的,“你們倆可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師弟他心裡的事兒多,沒有看起來那麼瀟灑,不過他素來心性堅韌,會整理好自己的。”

百里玉霜倒是對那遇上的老頭挺有興趣,“這個老人家是什麼人?君邪劍怎麼會在他手上?不是說被叫七殺的組織搶去了嗎?你們天機樓的人?”

柳葉也不清楚其中發生的彎彎繞繞,風羽的很多事她都不清楚,平日裡離得遠,只能靠小道訊息打聽懷王的事蹟。江星晚沉默了半天,她瞭解風羽,這個時間,留給他自己一個人是最好的,他一定能藏好自己的心情。

“他叫徐青帝,不是天機樓的人。”

“什麼?!”

四個人整整齊齊,幾乎同時脫口而出,掩蓋不住的震驚。

“江師姐,他就是明天決鬥的徐青帝?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樓裡啊?大長老他們允許的嗎?”

“不被允許,還有誰能安然無恙進的了天機樓嗎?”

“可是這也不對啊!他暗中刺殺,差點害了小師弟,看剛才兩人的模樣,絕對不是敵人,怎麼會這樣?”

“三言兩語說不清,不過明日之後,世上可能就沒有徐青帝這個人的存在了。”

空問熟悉了新朋友之後,也是發表了自己的觀點,“阿彌陀佛,小僧以為,未必如此,徐老施主雖然看上去已至風燭殘年,但修為精深,只怕已然是洞玄之境。反觀今日見到劍聖前輩,好像並沒有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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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那般強,明日之戰,結果未必明朗。”

江星晚掃了百里姐妹一眼,也沒有避開她們,“明天決戰的雙方,並非大長老和徐青帝,有人替代大長老戰這一場。”

“什麼人?”

“明日便知。”

風羽來到那洞中孤墳前,什麼也沒帶,只是輕輕放下君邪劍和隱息訣。拿起一旁的舊掃帚打掃了起來。

“前輩,看這趕緊程度,我師傅他老人家也來看過您啊,還挺能幹的,這麼整潔。我也沒怎麼來看過您,雖然學了您的一門絕學,但也不算繼承衣缽。徐家是西晉的徐家,也因為間諜之事害了唐國不少人,按理說,我應該挺恨你們的。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離我挺久遠的,恨不起來。今天看見便宜師傅那一心求死的神情,真的很讓我觸動,藏匿京城二十年,好不容易出來了,就這麼要結束自己的一生。說他浪費吧,他說的也沒錯,說他乾脆,也挺難學的,至少我做不到。這最後一眼也打算為他和您在這世間留些名聲,不願就此銷聲。”

風羽靠在牆壁上,看著那墓碑上的字,這字是他刻的,也曾在這兒度過挺長的一段時間。

“前輩,明日決戰的是你哥和我爹,現在的結果已經挺明瞭的,要不我把便宜師傅和你葬在一起吧,這裡沒有人來,很安靜,你們倆也能說些幾十年不曾說的悄悄話。

而且,我好像碰到的網越來越大了,蓬萊的認知已經超出了我對江湖的理解,那武絕榜壓根就不能代表什麼,而且我很好奇,我爹為什麼會代替師傅一戰,師傅當年可是去了西州的啊,他對二爺爺和他對師傅應該是一個態度才對,實在搞不懂了。不過我總不能不希望自己的親爹贏吧,只能選擇對不住便宜師傅了。您可千萬別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