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換過衣服也填飽了肚子的蘇辭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風羽的房間裡,風羽喊了半天也不放棄,無奈自己一個人找了個沒人的走廊,靠在柱子上看,坐著扶欄上面,孤獨地賞著月喝著酒,旁人也不願過來打擾。

自己的傷要休養,郡主她們回來了,有些事也要商討,更何況懷王殿下帶來的人可是都戰死了,一個人喝悶酒,誰敢去打擾。

可問題是,偏偏就有這麼一個人走了過來,還坐在了風羽的身邊,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

風羽現在的實力可不是蘇辭的對手,別說根本沒發現,就是發現了估計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酒壺離自己而去。

“蘇大人,本王對你應該還算好吧,你這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我賞個月喝個酒還得跟你報備了不成?”

蘇辭或許是覺得冷,又或許是自己也覺得孤獨,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烈酒,辣的吐了吐舌頭。

“這裡的酒真難喝。”

“廢話,你平日裡就不怎麼喝酒,這是荊州這裡特產的烈酒,不是醇香的淡酒,我都不願意喝,你還給喝光了,不難受才怪。”

“懷王殿下,你可是受了重傷的,聽說差點連命都沒了,整個人慘兮兮的,臉色白得跟鬼一樣,現在好一點了,就開始喝酒了?”

“沒辦法啊,誰讓我認識的那些個老人家都喜歡喝酒,自然而然的我也就會了,不過我喝得少,基本上沒醉過。”

“我還以為殿下是因為自己那些屬下為保你犧牲,你太難過,所以借酒消愁呢。”

風羽眨了眨眼,跟著點了點頭,“嗯嗯,不乏這個原因。”

“可是我總覺得不太像。”

“哪裡不像?”

“在這些天的觀察中,殿下你對你的那些手下護衛都極好,有些好吃的好喝的都不忘他們,無聊的時候也都跟他們聊天打趣,好像我還迷迷糊糊中聽見殿下稱其中一人為叔?”

風羽目光清澈,沒有半點殺氣,蘇辭想要摸透他,他自然也會了解蘇辭。之前不說出去,此刻便不會再說。

“所以呢,蘇大人是想暗示什麼嗎?本王親善於民,禮賢下士,怎麼,做錯了?”

“身為王爺,這是最好的行為,可我不信。”

“喂,聊天就聊天,別玷汙本王名聲啊,在你眼裡,本王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嘍?”

蘇辭扔掉了酒壺,又坐近了些,兩人的距離有些許曖昧。不過,當事者的兩人都清楚,大家都沒有那種意思和氛圍。

“殿下的處境並不算好,又無朝中勢力,懷王府不久前又換了一批血,想必是把別人的耳目都給清除掉了吧。

跟著你的都是新面孔,這種處境下,殿下真的會對認識不久的手下推心置腹嗎?”

“這是本王的用兵性格,你想說什麼?”

“臣猜想,殿下和他們應該相識很久了,有些交情,而且,憑這交情,十有八九,他們並沒有戰死。”

風羽仔細地盯著蘇辭看,這個人到底是生來做

什麼的,連司徒曰和項立都不曾注意的地方,她倒是關注很深啊!

風羽看了她半天,無奈地摸了摸腦門,“然後呢?”

“沒有然後啊,我並不打算說出去。只是很好奇,你們都是怎麼活下來的,他們現在又在何處,殿下的傷勢這麼快就有所好轉,只是因為底子好加上就醫及時嗎?”

“你不是都猜出來了嗎?”

蘇辭正色,正襟危坐地看著他,“所以說,這荊州城內也有他們休養的地方,甚至是你的人準備好了的。”

“額,雖然有所偏差,不過,也可以這麼理解。”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我儘量回答。”

“此次襲擊,除了影子小隊,還有一股勢力絲毫不亞於影子小隊的人馬,他們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殿下,你剛剛可是說了儘量回答的,就這麼敷衍我嗎?不怕我把疑問說出去嗎?”

風羽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第一,本王確實不知道,他們的來歷正是我想要調查清楚的,也是上面有人想要查清楚的,所以我回答了你。

第二,你不會說出去的,否則就不會在我這兒待著了。”

蘇辭好笑了一聲,“呵,殿下這麼信任我?”

“不然呢,我們是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