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百里玉珺樓下屋子的風羽和蘇辭二人,倚在窗邊靜靜的看著,樓上並沒有什麼聲響,倒是樓外的院子裡一片刀光劍影,兵器的摩擦聲一段接著一段。

明鏡司出行的人都是統一的黑色服裝,風羽這一夜也是黑色的一套,比起白衣更顯幽魅,月光下格外如是。

“沒想到,這南楚使團中有這些高手,怕是實力都在七品以上了。”

風羽早就猜到了,也不驚訝,“琉璃郡主我可是特意打聽過,司徒公的小徒弟,也是南楚朝局的招搖人物,怎麼會只有上次碰見的那些人護著。”

蘇辭好像抓住了風羽話中的重點,“殿下之前與琉璃郡主碰過面了?怎麼好像郡主並不記得。”

“呃,沒什麼,意外而已,先觀察敵人的來路。”

蘇辭也沒再追究,自己也沒那本事。

來的人不出所料,只是為了試探一下防衛而已,沒有死戰,他們在試探隨行中的勢力分佈和武道高手,當然,風羽也在觀察他們。

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過有一道人影直奔三樓而去,對於他,風羽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自己曾敗於他手,怎麼會忘。

一記金光衝向屋內,所向披靡之勢原本衝開了一切障礙,直搗黃龍。

可是,就在接近那窗戶的一瞬間,所有的氣勢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連那窗戶都沒有開啟!

“不愧是司徒公啊,不理朝政,只掛個虛名,南楚皇帝依舊好禮相待,果然是大家!”

風羽回頭瞧了一眼說話的蘇辭,接著又看向窗外,“喲,知道的還挺多啊,還知道些什麼?”

“也就這些了,畢竟不是唐國人,我們也就是對世間強者有過一點了解而已,司徒公並非大惡之人,沒什麼不好的傳聞,是楚國一名頂級的劍客,實力應該不比宮裡的洪四公公弱。”

風羽雙手握劍柄一端,慢慢將長劍垂在身前,左手搭在右手上。原本是做好了殺上去的準備,畢竟不知道到底會來多少人,雙方的試探有沒有可能變成三方的試探,不到最後一刻,誰又能真正知道呢?

此刻卻能放下心來了。

“你依然小看他了,洪四公公的修為應該在聞道境,而且是個極為厲害的聞道境強者,但,樓上的這個司徒公,約莫已經過了又一道坎。”

“入道境!”

“至少他的劍意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看來各國江湖都有不少能人啊。”

風羽突然一愣,恍惚著說道:“我以前翻閱劍術記載的時候,好像記得司徒曰還有一個師兄,記載上沒有寫他的結局,但也沒有任何蹤跡,不知道是真是假。”

蘇辭眉頭一皺,“哪裡的記載,能記載司徒曰的書籍必然不簡單,我瞭解世事也算看過不少,好像從未聽說過他還有個師兄啊,貌似連師門都沒有提到過。殿下,您是從哪兒看到的?”

風羽眼睛羞惱一閉:失策了,怎麼就脫口而出了,真是敗筆啊。又不能說皇宮,否則早晚能被發現撒謊。

“以前跟著二爺爺遊歷的時候在一處劍莊的書目上看見過,很久遠的事了,也記不太清了,又不涉政務,朝廷藏書自然很難有的。”

也不知道她信沒信,不過也不能再說了,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大。

蘇辭倒也沒在意,“難怪殿下喜歡練劍,老王爺怎的喜歡帶你往劍客那兒跑。”

“劍為百兵之君,槍為百兵之王,各有其道,本王更向往閒雲野鶴的生活,不慕王道,天下盡種兵器,只取一眼即好。”

兩人不在說話,因為眼下的那些人開始向外突圍,是打算殺出去了。

風羽大聲朝著樓上說了一聲:“南楚的諸位,不用追殺他們嗎?”

房門突然大開,司徒曰走了進來,“懷王殿下,唐軍正在追捕,想必幾個嘍囉也不能怎麼樣。”

“可是,敵人有組織有紀律,雖然大部分逃不掉,但難免會有漏網之魚,不怕暴露你們的實力嗎?”

百里玉珺重重地哼了一聲,“哼!懷王殿下剛才不是也在看戲嗎?”

“郡主此言差矣,本王是今夜的持竿人,兩軍對壘,哪有主帥直接親上的道理,總得有人指揮啊!”

“的確如此,可是外面你早已佈下了陷阱,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好像只有我楚國人在打鬥吧,殿下,您指揮的人呢?”

風羽微微一笑,“琉璃郡主還是涉世未深啊,剛剛那人很顯然武功極高,怕是九品中上了,本王可不是對手,難不成上去送死嗎?再者,司徒公親自出手了,對方原本就幾個殺手,根本不是司徒公的對手,我若再派人上去,豈不是落了司徒公的面子?前輩,您說呢?”

百里玉珺雖然還想辯駁,但局卻是他設計的,她們也同意了,他剛才說的話也有道理,不至於打不過還上去,主帥的作用不在於上陣殺敵,尤其是形勢有利的情況下。

“那請問懷王殿下,您觀察出什麼了嗎?”

“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