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在天也很惱怒,但沒有丟掉頭腦。

”兩軍交匯之際最容易出現這種情況,尤其是疲憊的時候,是我大意了。傳我令,所有士兵經十夫長逐一排查,不得以任何理由違抗,否則軍法處置。地方軍也一樣。“

範謀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再鬧下去,本就信心不足的軍隊只怕要人心惶惶了,不能把背後交給隊友的軍隊,又有何意義?這鮮于煥果真厲害。攻心啊!“

離刺客一步步地接近了,所有人昂首挺胸,手握武器,每每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會有人驕傲地喊上一句“到”。

眼看著離真相越來越近,忽而,幾人兇光畢露,戰甲袖口中都抽出一柄短刀,直直地趁著前面的人不注意就是一刀捅進去,驚地周邊人大叫了出來。

“刺客在這兒!抓刺客!”

這些刺客和偷襲紀城的是同一類人,都是三四品的內家武者,短時間內的倉促圍攻竟然沒見成效。不過,能做到鎮守軍事重鎮的紀城,徐在天將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遠遠地看見刺客瘋狂行事殺戮,怒目圓瞪,大手一握,腰間佩劍出鞘,以一種比之風羽更快的速度飛射而出,在刺客來不及反應之際,接連洞穿兩個人的胸口,直直地插入牆中。

徐在天沙場浸淫多年,知道這些是鮮于煥培養的死士,他們的生命本就不算什麼,也沒打算留一個活口。右手接過邊上的鐵戟,腳踏虛空,直接將剩下的所有刺客了結了。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鐵戟豎立,狠狠地砸在地上,“給我繼續查,絕不允許有一個漏網之魚!”

範謀雙手抱拳,走上前來,“徐將軍的本事,本官佩服。這實力,怕是八品有餘了吧。”

徐在天吩咐手下抗走他的鐵戟,迎面對上範謀,“督軍大人不必過分誇讚,你我實力應該相差無幾吧,等戰事過去,還要找機會向督軍大人討教幾招呢。”

“哈哈哈,我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至少你我能全心全意地在比試上了。”

藏在軍中兩番鬧事的奸細已經被剷除,但軍隊人數眾多,帶來的負面影響還是有的,因為在眼皮子底下被挑釁,有些膽小計程車兵都快失去了信心。而且竟然敵軍能派人安插在自己人身邊,這埋伏,藏得實在太深。

”範大人,請,排兵應對之事還需要進一步商議,你我不可多浪費時間了。“

”說得對,將軍請。“

深夜,為了防止有人偷襲,加上傍晚剛剛遇到那種事情,所有軍士們都打起精神,好多人沒敢入睡。兩名領軍的也還在商討對策,遲遲沒有休息。

就是在這隻有點點繁星的夜空中,好像飛著一些蛾蟲,離拱城越來越近。螞蟻一般的身影在黑夜裡,看得不清,視力差的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守城計程車兵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遠遠地飛蛾怎麼好像變大了,害怕的他忙招呼著身邊一起的同伴。

”哎,哎,哎,你看那些是什麼?是我眼花了嗎?“

同伴也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天上飛,都快經過頭頂了。如果不是剛好月亮頂在頭頂,怕是兩人都發現不了。

二人經過兩次驚嚇,很是懷疑是不是又出事了。但深夜裡,長官都需要休息,城樓守城的也是分班值守,哪裡能胡亂猜測,到時候猜錯了怕不是要軍法處置。

二人小聲商議一會兒,正好碰見一隊人馬巡邏從身邊走過,索性也把他們叫上,一起看看。不過那玩意兒實在太黑,沒人看清。但守城責任重大,不敢忽略。乾脆商量著拿起城樓上的弓箭,二十來號個人一起射上幾十支箭看看。

說出就做,守城計程車兵一般都比較擅長射弋之術,竟然烏漆嘛黑的,真的射中了一支。那飛蛾好像傷到了翅膀,晃晃悠悠的,也沒辦法繼續往前飛,便掉了隊,飄飄揚揚地落了下來。

直到快掉在地上了,二十來人終於看清,這哪是飛蛾啊,這是一個滿身黑色衣服的人。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鞋,黑色的手套,只留下眼睛和鼻孔在外面,身上揹著一個很大的像是一塊大布,布也是全黑的,裝置這黑布的竹竿都被染成了黑色,難怪離得遠了看不清。

幾人深知大事不妙,這是落尾的靠後的一個,其餘人只怕已經飛過了城牆,快到營地了。

一人流星訊號彈立刻升空,幾個人衝上去直接將那黑色的人亂刀砍死,同時也大聲喊著:“有敵襲,快通知將軍和大人!有敵襲,快通知將軍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