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柳二龍終於將粥喝完。

“還要嗎?”寧小天問。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咬著銀牙,看著他,眸子盈盈,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寧小天被盯得頭皮發麻,有繃帶纏著,他看不見柳二龍的面部表情,不由問道:“怎麼了,是傷口崩裂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柳二龍清麗的眸子再次泛出水霧,聲音宛若蚊蠅:“我那個來了。”

說著,下身挪動了下,撇過頭去。

“.”寧小天沉默了一下,隨即臉一紅,輕聲道:“稍等。”

說完,將瓷碗放在一邊,躬下身子,拉了拉木床底下的瓦罐,對準位置。

隨後迅速站起身,來到柳二龍身側,伸手將她身子微微扶正。隨後在對方兩眼懵逼的注視下,極為熟練地騰出左手下移,將某處繃帶拉開移了移,隨即抬頭, 輕聲提醒:“可以了。”

說話的同時, 手一攤,一卷紙出現在掌中。

四目相對,空氣一下子安靜。

柳二龍看了眼那捲潔白如雪的紙巾,又感受了下身下那絲絲涼意。

淚水再次嘩啦啦地流下來。

“……”

那我還能咋辦?你這四肢都被繃帶綁的直挺挺的, 動都動不了.

寧小天也很想開口吐槽, 但見臂彎下柳二龍那傷心欲絕模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頓時不敢說了。

他咬了咬牙, 最終還是繃不住了,柔聲道:“別哭了, 我會負責的。”

說完, 也不等柳二龍回覆,手指移動到其腹下,輕輕按了按,“噓噓噓”

在她耳邊吹起了口哨。

寧小天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反正前世小叔給他兒子催尿貌似挺有用。

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

至於大人,他也是第一次試。

“嘩啦啦”

還真有用寧小天吃了一驚。

再看去,柳二龍已經如死人般閉上了眼睛, 淚水順著眼眶溢位來

死人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不多時,空氣完全安靜下來。

寧小天將柳二龍身體放好,走到正前方, 拿起紙巾輕輕擦拭,再將繃帶移回原位。

接下來整個下午,柳二龍眼睛就沒睜開過,就連吃晚飯, 也只是嘴巴蠕動。

直到夜深, 寧小天走到她面前,輕聲道:“那個, 該換藥了。”

說著,將各種醫療工具擺放在她身邊, 輕輕扶正身子, 開始解開繃帶。

柳二龍終於睜開了雙眼, 靜靜地看著他拆解, 也不說話。

隨著繃帶一層層被揭開, 內部的傷情柳二龍終於可以親眼目睹。

大片大片的黑褐色結痂遍佈整個身體和四肢, 上面被敷著不明的藥草研磨物,傷口邊緣的白色藥粉大多也已經被溢位的濃水浸的發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