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弟,我叫趙大年,原東北軍第14連,副連.長。”

“幸會。”

雖然趙大年說話的時候極是客氣,但是陳旭這次來不是和他敘舊的,保不齊說得不如意,直接動刀動槍都有可能。

不過既然能做主的人都已經出來了,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陳旭看了一下表,“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乾脆一起吃個飯如何?”

“都聽你們的安排。”趙大年客氣了一句。

楊婉君見狀自然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一行三人回到大門口坐上車並沒有往城裡開,而是繼續往南邊的松江碼頭而去。

楊婉君是本地人,對這一片老城區很熟悉,不多時就帶著兩人到了一個小飯館。

這小飯館看起來不如松江大酒樓那般氣派,不過這小地方的確是裡裡外外都通透,有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第一時間看見,算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陳旭和趙大年直接走進小飯館裡,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楊婉君停好車過來,陳旭本來還以為她會坐在一旁的空位上,不曾想這大小姐還挺黏人,直接就坐在了他身邊,順手招呼做菜的老廚子道。

“來個燉雜魚!鯉柺子要四五斤的!”

“好嘞!”

裡屋的老廚子應了一句,趕忙忙活起來。這間小飯館的門面不大,除了一個老廚子之外也沒有什麼跑堂的人。

楊婉君對這地方似乎很熟悉,頗為自來熟的幫陳旭和趙大年都倒上了一碗白水。

陳旭見她忙前忙後的就是不說正事,乾脆直截了當的說道。

“趙連.長是沒來松江多久?”

“前幾天剛到,正好就是和陳小兄弟打過照面的那趟火車。那天我們四個人剛好就坐火車回奉天。轉頭正要走的時候遇到了憲兵隊,只能暫時在松江躲一陣子。”

“原來是這樣。”

見著店裡的老廚子一瘸一拐的提著兩瓶二鍋頭走過來,陳旭將話題先按下,楊婉君見狀上前接過那兩瓶酒,回頭還給老廚子叮囑兩句讓他不要打擾。

雖然菜還沒做好,不過這酒到位了就有得聊。

陳旭頗為豪氣的將拿起一瓶二鍋頭,直接開啟了就對嘴悶了一口。

趙大年見狀,頓時覺得他順眼了不少,自己也拎著剩下的那瓶二鍋頭來了一口。

辛辣的白酒一入喉,趙大年不自覺的咧了咧嘴,話也直接說開了。

“陳小兄弟這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難得見一回。前幾天在火車站救了我一回,算是一件大恩情,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昨晚松江東邊的洋人租界旁邊有棟舊洋樓炸了,趙連.長聽到動靜了嗎?”

“不只是聽到動靜了,那動靜就是我們鬧出來。那房子裡面有幾百條槍還有好幾箱手榴彈、榴彈炮,被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一人一顆手榴彈,加上兩桶汽油直接全給燒了。”

趙大年出乎意料的坦誠,讓陳旭拿著的酒瓶的手微微一僵。

這件事,他最害怕的就是趙大年知情。一旦他知情就意味著他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自然也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麼。

既然裡裡外外都想清楚了,根本就輪不到陳旭來和他講道理。

只不過這件事已經到了沒法收場的地步,他只能硬著頭皮又悶了一口二鍋頭,帶著幾分酒氣的說道。

“趙連.長,兄弟我當初在火車上幫過你們一回。這次我也斗膽和你們商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