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鍵也不答話,他往後一靠,自己在床上趟了下來,翻個身,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任何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拘留所裡也能睡著,他還以為他會失眠一宿呢,沒想到照樣睡的很香。

老皮這個人是七十年代出生的,屬於混跡在八十年代末期,跟九十年代中期的大混混,但他這人混的不是很好,一直沒混到什麼錢。

同年跟他一起混的那些人,混好的都是小百萬了,混的差點的也有個自己的營生,除了那些摺進去的,或者被仇家砍的斷胳膊斷腿的之外,他屬於混的最次的了。

這麼多年了,他也麼撈到多少錢,也只是維持個吃喝罷了,稍微賺點錢了,他就都賭博輸進去了,他這個人不好色,但就是好賭,而且還是逢賭必輸的那夥人,越輸他就越想撈回來,結果就是越輸越多,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家裡房子也賣了,媳婦也跑了,反正現在日子過的是挺寒酸的。

這賭博是最要命的,僅次於吸毒了,雖然傷害不同,但性質是一樣的,一個是家破人亡,另一個是妻離子散,道上混的人,都比較違紀這兩樣,能不碰的,儘量都不碰。

流氓也是有做人底線的,甚至他們比普通人還珍惜個人的生命,有很多江湖大哥他們甚至連菸酒都不碰,這是真的,因為他們有錢,有權,身體可金貴著呢。

老皮雖然在江湖上多少有點名號,但也沒起到什麼作用,畢竟他不是那種大哥級別的人物,而且他還只限制在南城區這一左一右晃盪,走遠了就沒人認識他了。

最早他是在南城區的一家夜總會當看場子的頭,後來因為犯點事兒就跑路了,跑路回來後,看場子頭的職位也沒了,他也就沒事兒可做了。

他又開始東混西混的過日子了,也沒個正經家,前段時間在一家小飯館喝酒,因為點小錢跟人家老闆吵起來了,他一生氣,就給人家打了,打的是頭破血流的。

周圍吃飯的顧客就有人偷摸的給報警了,結果他是被警察當場給抓個現行,本來想罰他點錢也就拉到了。

可老皮哪有錢啊,幾乎是身無分文了,錢都輸光了,白道他也沒人,沒辦法,派出所就只好給他送到分局拘留所來了。

再判了他個刑事拘留十五天,目前他在這拘留所已經呆了十天了,在這拘留所裡,他也算是一霸了,屬於定規矩的人了。

第二天清晨,高子鍵早早的就被叫醒了,他起來以後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就是跟著老皮他們一起出去放放風。

老皮跟幾個人正蹲在一起抽菸呢,高子鍵看了他們一眼,心裡有點癢癢,他也想抽一根,只可惜來的時候身上的東西都被沒收了,連煙都沒給他留下一根。

老皮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啥呢,就笑著對他喊道,“兄弟,過來這邊,抽一根吧。”

高子鍵一聽他這話,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也跟他們一起蹲了下來,老皮遞給他一根菸,並且給他點著了。

高子鍵猛吸了一口,吐出煙說,“老哥,真是謝謝你了,我剛才還琢磨著想跟你要一根抽抽呢,媽的,進來到時候警察都把東西給我沒收了,害我憋了老半天了。”

老皮笑笑說,“呵呵,這地方就這樣,剛來的時候誰都是,這幫犢子才操蛋呢,甭管你身上有啥,全他媽給你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