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隻要針灸一下就好了?”蔡糖喜笑顏開地問道。

她現在對張凌峰是有些盲目崇拜了,他先是救活了樂樂,後來又幫査薇保住胎,都是在專業人士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完成的難題,在她眼中,張凌峰比那些專家靠譜多了。

“想得美,你臉上的傷,除了針灸還得敷藥。”張凌峰迴道。

必須敷藥,敷藥是為了讓她的臉在一段時間內不被人看到,要不然別人見到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還不把張凌峰盤問到煩死?他決定不再畏首畏尾,但不表示他會無腦地展示自己的能力給自己徒添麻煩。他不介意動用左手的能力,可是但凡出手,必定會先考慮好實施的過程和細節,確保不被人抓住漏洞,左手的秘密,依舊見不得光。

張凌峰決定採用以前的套路,先給蔡糖臉上做簡單的針灸,接著敷上自己配製的中藥,再用紗布包好,然後再動用左手的能量幫她把臉上的劃傷修復20%左右。不同之處是,他會在紗布上做個記號,如果兩天後確認紗布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他就可以在拆紗布之前,幫蔡糖100%修復臉上的傷痕。

這藥膏他後來改良過,除了含有烏梅、五倍子、蜈蚣、苦參、麝香等治療傷疤的材料,他還新增了薄荷、田七、食醋、冰片和少量珍珠粉,目的是防止別人把他的藥膏拿去化驗分析,並仿製出來。他自認為這麼複雜的成分,再加上中藥本身複雜的炮製手法和步驟,光是想想有多少種排列組合的方法,就能讓人絕望,相信那些有心人分析了成分之後,不會再有興趣來研究這種藥。

他配製的藥膏,療傷效果雖有,可很有限,但他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張凌峰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腦袋被包成大粽子、只露出一雙大眼睛、一對鼻孔和一張嘴的蔡糖。

他本來只是打算幫蔡糖把臉上的傷痕去掉,可塗藥的時候,近距離地接觸、觀察蔡糖臉上的面板時,他改變了主意。

也許是農村長大,太陽曬得比較多,也沒怎麼保養過,加上在網咖上班的時候還經常熬夜,所以蔡糖的面板雖然天生就白,但膚質真的算不上好,有些不符合年齡的粗糙和乾燥。蔡糖剛好這周不用上班,他也請了一週的假,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幫蔡糖把整張臉做一下修復。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蔡糖一聽說臉上面板可以好得和張凌峰手背的面板一樣,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心裡樂開了花。

可等張凌峰告訴她塗完藥要用紗布遮住至少48小時不能直接接觸外界空氣,她又有些難受了,對生性好動的她來說,48小時實在太久了,不能洗臉,不能外出,癢都不敢撓。要不是她太過覬覦張凌峰手上的面板,並且張凌峰把提前摘掉紗布的後果描述得太過嚴重,她真不能保證自己會堅持48小時那麼久。

張凌峰對她是威逼利誘一起來:“我這藥膏比黃金還金貴,裡面的有些最珍貴的藥材連名字都沒有,已經絕種了,是我不知道哪一代的祖先傳下來的,用完了就沒了!我現在就剩這麼一丟丟藥膏,下次回一趟老家取點材料才能再配出來,你要是揭開紗布讓藥膏見了風,到時候沒有效果,可別指望我再把藥浪費在你身上。你要是乖乖的,下次配了藥我給你留一整瓶!”

&nl的藥瓶,一邊在心裡盤算著那麼多藥能把全身塗抹多少多大面積,一邊嘿嘿傻笑,這幅蠢萌的樣子平時可不多見,張凌峰看得都有點呆了,情不自禁地道:“你憨憨的樣子,讓人特別想欺負你!”

還好蔡糖涉世未深,不知道男人想欺負女人是什麼意思,呆呆地道:“欺負?幹嘛,你想打架?”說著亮了亮自己滑鼠大的小拳頭,似乎是覺得不夠兇,還漏出兩顆小虎牙來助威。

“打架?我倒是想,嗯,會不會太快了點……”

“什麼?”蔡糖有點懵,她自然不知道老司機的那些齷齪想法和話裡的意思,只是覺得張凌峰有點怪怪的。

雖然看不到臉,張凌峰仍然可以想象到紗布裡面的蔡糖有多可愛,忍不住伸手在她頭上一陣亂揉,蔡糖怕亂動把紗布弄亂了影響藥效,只能忍辱負重任由他蹂躪自己的頭髮,暗暗發誓,等她的臉恢復了,今天受的屈辱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蔡糖掏出手機準備看時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道:“對了,峰哥,我今天去補辦完電話卡,給査老師打了個電話,解釋了昨天的事情。査老師說那個婦產科主任,今天上午帶了個姓吳的男人來找他,四十多歲,蠻有派頭的,身體好像有點虛。那個人問了一大堆問題,還說他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張凌峰奇道:“姓吳的男人?我認識嗎?找我什麼事?哦,昨天是有個杭城的陌生電話,打了好幾次,我忘了回。”

“査老師說她也雲裡霧裡的,不過這個男人問的都是關於你幫她保胎的一些細節,還讓那個主任再又給査老師做了一次檢查,檢查的結果胎兒很健康,那個老闆很激動的樣子。所以,査老師推測,應該是他老婆也是孩子快保不住了,所以想找你幫忙。”

張凌峰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了吳興達的身影,根據査老師的話,他是最符合條件的:姓吳,有派頭,身體有點虛,孩子快保不住了,這些滿足一兩個的很多,可在杭城,又全部都吻合的,八成就是他了。

張凌峰對吳興達印象不壞,沒有商人的市儈,也沒有有錢人的那種盛氣凌人,張凌峰不介意幫他一把,有沒有報酬的都無所謂。他給査薇安胎就沒打算收一份錢,就當結個善緣,讓蔡糖以後在學校有個照應。但一想起董蔓菁對自己和家人的侮辱,他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把拿到手裡準備拆封的新手機遞給了蔡糖。

“喏,璐姐讓人給我的,但我想換安卓的系統,這個手機給你用吧!你手裡這個手機是兩三年前的款式吧?嗯,你的新手機昨天燒壞了,這個算我賠你的!”張凌峰並不是不喜歡蘋果手機,畢竟用了好幾年也習慣了它的作業系統,只不過他實在不想和董蔓菁再有一毛錢的關係,但又不想讓吳興達難堪,乾脆這段時間電話也不要用了,等過了這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