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蓄勢而去的一腳卻沒能如願,被一隻大手穩穩地擋住,彪子陰惻惻地看著張凌峰,嘲諷道:“小子,老子防著你呢!就知道你不老實,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張凌峰卻趁著他一隻手鬆開的機會,用力地掙脫控制,右手抓住彪子的頭髮,左手貼緊他的太陽穴,用盡全力繃緊手掌,確保六級能量處於釋放狀態。

張凌峰感受著左手觸電般的酥麻感,咬緊牙關,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彪子的眼睛,期盼著奇蹟出現。

蒼天眷顧。

彪子伸手想去抓張凌峰的兩隻手腕,原本敏捷的動作進行到一半,突然變得遲緩,僅僅兩秒鐘之後他就雙眼翻白,張凌峰仍是沒有懈怠,大約過了10秒鐘,手心那股酥麻感消失,似是能量耗盡,他才緩緩鬆開手,此時彪子也已經口吐白沫、身體軟趴趴地靠在他身上,等他一鬆開手,彪子直接摔在地上。

“嘭”地一聲響,彪子的頭砸在車廂的底部鋼板上,把車廂尾部避風頭的白臉男人嚇了一跳,之前他看見他們中戰鬥力最強的彪子和張凌峰肉搏,看都懶得看,忙著給僱主彙報情況,本以為彪子半分鐘就能把張凌峰揍得喊娘,他一點參與的念頭都沒有生起過,可當他看到彪子連十秒鐘就沒撐到就倒下了之後,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同時意識到情況不妙,難道這傢伙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

張凌峰在白臉男人靠近之前取下黝黑男人腰間的甩棍,開啟了雷克薩斯轎車後排,看到趴在蔡糖身上的司機正要抬頭,怒火中燒,毫不猶豫一甩棍砸在他後腦上。司機的頭距離門口很近,讓張凌峰胳膊掄了足有半圈,這一下砸得頗重,讓司機直接一歪頭暈了過去,被蔡糖輕輕一推就摔了下去。

與此同時,蔡糖那一側的車門被開啟,白臉男人看到車內情形後,罵了一句廢物,立刻掏出手機搶,對準張凌峰,冷冷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張凌峰冷笑一聲道:“狗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拿把假手槍來忽悠人?你這是想拖延時間吧?”

他認為白臉男人是想穩住他們,叫開車的人過來幫忙,於是絲毫不懼,向白臉男人過去。

白臉男人一臉憤怒地盯著張凌峰,依舊拿槍指著張凌峰的胸膛,卻只是虛張聲勢地一邊恐嚇,一邊向車廂後門後退,同時掏出腰上的對講機呼叫開貨車的同夥。

蔡糖看得滿眼睛都是星星:峰哥他好勇敢!為了救我,居然連槍都不怕!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貨車速度急劇降低,很快就停了下來,這麼大的空間,張凌峰想短時間制服白臉男人已經是來不及了,至於和蔡糖一起,拜託,蔡糖要是落在他手裡,可真的萬事皆休了。可如果耗下去,很快又將是二對二的局面,他們一樣會很悲慘。

“峰哥,現在怎麼辦?”

蔡糖整理好衣服下了車,事到如今她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她認為車廂裡三個人已經被解決了兩個,現在只兩個人,情況比之前好太多了。

張凌峰卻知道馬上他們又會處於弱勢,思維急轉之下,靈光一閃,回到車上從阿康的褲兜裡掏出車鑰匙,把他從車裡拉出來,拖到車前面,再迅速來到駕駛位,招呼蔡糖上車。

此時貨車的後門已經傳來金屬的撞擊聲,想必是貨車司機在開鎖了。後門是從外面被鎖上的,前側門是從裡面被鎖上的,白臉男人不敢靠近前門去開門,便只能讓貨車司機開後門。

很快後門被開啟,一陣夜風吹進車廂。

白臉男人伸手準備把貨車司機拉上來,突然聽到雷克薩斯咆哮的聲音,在黑夜中是如此刺耳,他暗道不妙,趕緊跳下車,由於跳得太急摔倒在地上,同夥想拉起他,可他卻沒有伸手,只來得及喊了句“閃開”,想也沒想就滾進貨車底下。

暴躁的雷克薩斯像是在宣洩自己的怒火,卯足了勁兒衝向車廂外面,但畢竟是倒車,加速距離也不夠,落地的姿勢不夠優雅,後保險槓和後輪幾乎同時著地,之後才是前輪,震得蔡糖中午飯都快吐出來了。開貨車的歹徒運氣不好,直接被車屁股懟在地上,保險槓都碎了,他本人就更慘了,胸部當場被砸扁,之後隨著雷克薩斯倒車,他又被捲進車底,在地上摩擦出一道恐怖的血痕,張凌峰掉頭後反向逃走時,帶著他的身體拖行了好幾米之後,他才從車底現身,此時他已經不成人形了,估計是救不活了。

“剛仔!”

白臉男人目眥欲裂,這幾個人都是自己多年的兄弟,除了彪子還沒結婚,其他每個人都上有老下有小,彪子和阿康還好,可能只是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但開貨車的剛仔卻是活不成了。剛仔本來兩年前就已經洗手不幹了,自己開了個修車行,是自己人手不夠硬要拉著他下水的,如今他成這樣了,自己怎麼對得起他六十多歲的老孃和五歲的女兒?

此刻白臉男人哪裡還去管僱主那不許傷害張凌峰的要求,舉槍對幾十米開外的雷克薩斯車屁股連續扣動扳機,直到打光了槍裡的子彈。

正全神貫注開車逃離的張凌峰,突然聽到幾聲類似大號鞭炮爆炸的響聲,不過這聲音要大得多。很快,他就覺得車不對勁,方向盤不再受控制,車也往左側偏,同時汽車開始報警,顯示左後方輪胎胎壓不足。

張凌峰這才知道,他被那個貌似憨厚的黑臉男人給騙了,這是槍聲,那個白臉男人手裡拿的是真槍!

張凌峰嚇出了一身冷汗,但凡剛才在車裡捱上一槍,他就直接涼了,想到這裡,不由得氣得破口大罵:“這群人沒一個好東西!那個黑臉的死騙子,騙我說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