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峰和蔡糖走在醫院的林蔭路上,心裡有點愜意,因為蔡糖一出來又自覺地挽著他的胳膊,他臉上裝出一副看你熟才讓你佔便宜的無奈表情,心裡都樂開了花。

“峰哥,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基操,勿六。”

“切,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雖然語氣兇巴巴的,但胳膊並沒有鬆開。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善於創造奇蹟的人。”

“嘻嘻,臭不要臉!峰哥,那個……憂鬱症,你有辦法嗎?”

“你要是告訴我憂鬱症是由於哪個器官或者組織病變引起的,我就有辦法。”

“哦,原來你也有不會的嘛……”

“我不會的可多了,生孩子我也不會。”

正在兩人拌嘴的當口,張凌峰的電話響起,是江南的,一接通就聽到她焦急又憤怒的聲音:“張凌峰你是不是欠別人錢了?人家在我們大門上潑油漆,你個滾蛋,分手了還拖累我們娘倆!嗚嗚嗚…”

“我馬上過來!”張凌峰結束通話電話就開始在app上約車,心中怒火中燒,同時又有些不解,自己又沒說不賠,這些人這樣咄咄逼人是為什麼?

他們昨天才來公司堵自己,今天就直接去嚇唬江南,不是說欠錢的才是大爺嗎?他們就不怕逼急了,自己萬一想不開了極端,他們一分錢拿不到?

自己和江南既沒有婚姻關係,又沒有住在一起,怎麼也不該連累到她才對,除非是對方要提醒自己,他們是一幫不講道理的流氓,就算找不到自己,也會賴上江南母子。

大約20分鐘後,張凌峰和蔡糖到達小區之後,張凌峰讓蔡糖慢慢來,自己在前面一路小跑先來到江南家門口,看見江南正拿著毛巾和洗潔精在吃力地擦著大門,邊擦邊哭,物業和保安也來了,因為是工作日,倒是沒有多少鄰居來圍觀。

只見是原木色的大門,被人用鮮紅色的油漆寫了“欠債還錢”幾個大字,剩餘的油漆全潑在大門的下半截。

“這樣擦不掉的。”張凌峰心疼地道。

“不要你管!就知道男人沒一個靠譜的,分手了你還不讓我們安生,嗚嗚嗚…”張凌峰走過去想抱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他只能去廚房拿了去重油的威猛先生,果然效果很不錯,即使是這樣,在蔡糖的協助下,三人也花了快兩個小時才徹底清理好門和地面,可門口的氣味,燻得人直掉眼淚,張凌峰氣得想罵人。

張凌峰掏出手機,準備報警,看到有一個電話連續打了五次,以為是公司的急事,正準備立刻回過去,卻被江南打斷。

江南把怒氣都撒向了張凌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欠別人錢了?大白天的來潑油漆,我媽打我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她在開玩笑,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惡勢力?你這是什麼人品啊!我告訴你,要是小熙受到傷害,我和你沒完!”

張凌峰看了看旁邊的蔡糖,示意江南給點面子。江南也認識蔡糖,快要生小熙的時候,蔡糖嫌棄母親粗手粗腳,江南拜託蔡糖去照顧過江南幾天。

江南有些奇怪地看了蔡糖一眼,低聲道:“你們在談戀愛?”在她心中,蔡糖是張凌峰用盡全力跳起來也夠不著的那種,除非蔡糖眼瞎了。可她不知道,同樣一個人,在不同的人眼中,形象完全不一樣。

“瞎扯,我哪兒追得上她?剛才幫她老師做了針灸。”

“你把情況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張凌峰不敢把實際情況告訴江南,他自己都快被整瘋了,哪裡還肯讓江南再去承受這種壓力?他只說是蹭了別人的車,對方是個混混,比較難溝通。

“多少錢?”江南稍微鬆了口氣問道。

“五、六萬吧,我能搞定的,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