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馮智對於自己的將令居然連理都不理,宋昕的臉色也微微有些陰沉,再次沉聲說道:“馮師兄,我命你前往南門迎戰輝日帝國的人馬,不知道你可願意?”

馮智緩緩地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宋昕,隨即掃了掃坐在宋昕身體兩側的鄭飛和周天龍二人,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冷冷地說道:“興國公,我是天雨宗的弟子,而並不是你們天雨王朝的將領,似乎你並沒有資格給我安排任務吧!”

聞聽馮智的話,鄭飛、張輝、程蘭、常威四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當日他們一行人來到桑蘭城以後,鄭飛就以天雨宗第一大幫派幫主的身份對他們有過約定,在抗擊輝日帝國的這一段時間中,他們要和天雨王朝的將領們一樣,完全服從宋昕的排程,否則的話,就要軍法處置.

那六人之中,除卻陸翔之外,都是五大幫派的人,所以自然也都以鄭飛之命是從,所以他們也都沒有料到,馮智居然會抗令不遵。

鄭飛死死地盯著馮智,臉色極其陰沉,如今在這麼多天雨王朝將領們的面前,馮智的所作所為,不僅會讓宋昕為難,更關鍵的是會給天雨宗丟臉,因為馮智剛才說得十分清楚,他是因為自持天雨宗弟子的身份,才會不服從宋昕的將令。

見到馮智成心找事,宋昕的臉色更加陰沉,眼睛冷冷地看著馮智。關於馮智和鄭飛、周天龍二人之間的矛盾,他這些天也曾經聽鄭飛說起過,只是因為鄭飛和天雨宗的幾個人有言在先,要他們都服從自己的調遣,所以宋昕才會對馮智傳下將令。

而且宋昕覺得,馮智和飛龍幫之間的矛盾,僅僅是天雨宗內部的矛盾而已,如今是整個天雨帝國一致對外的時候,馮智也不會因為和飛龍幫的一些私人矛盾,而置整個帝國的事情於不顧。

可是宋昕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馮智竟然會鼠肚雞腸到了這種地步,就因為和鄭飛、周天龍二人之間的私人矛盾,公然違抗自己的將令,讓自己在一眾將領們的面前下不來臺。

所謂“恨屋及烏”,馮智的心中對鄭飛和周天龍二人極為痛恨,所以對於宋昕,這個他們兩人的結拜兄弟,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的看法。

見到馮智竟然不服從宋昕的將令,周天龍只是冷冷一笑,這種結果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周天龍明白,馮智這個人,不僅心胸狹窄,而且自私自利,什麼天雨帝國的生死存亡,在他看來,根本就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是絕不會為了保衛帝國的安危而浴血奮戰的。

周天龍也知道,宋昕為人實在,根本就想不到馮智這個人有多麼的鼠肚雞腸,所以才會對他委派了任務。可是傳出去的將令潑出去的水,如果今天宋昕在這裡因為馮智而收回了將令的話,只怕從此以後,他在這些將領們心中的威信,必然會大打折扣。

“看來為了二哥日後的威信,今天說什麼也得讓馮智去南門迎敵!”周天龍暗暗點了點頭。他知道,馮智也許並不會竭盡全力地去迎戰輝日帝國的兵馬,但是現在最關鍵的是保住宋昕的面子,不能讓他下不來臺。

當下,周天龍微微一笑,衝著馮智說道:“馮師兄,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此時此刻,輝日帝國兵臨城下,江海城的局勢岌岌可危。馮師兄身為天雨宗的弟子,卻在這個時候逃避出戰,莫非馮師兄怕死不成?”

“哼!周天龍,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馮智勃然大怒,厲聲對周天龍說道。

周天龍面露無辜之色,隨即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又說道:“馮師兄說得很對,我的確是沒有資格來教訓你!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別說是我一個做師弟的,就算是宗主他老人家來了,也沒有資格因為這件事情而教訓你!”

“我不怕死!”馮智大聲說道:“只是他宋昕沒有資格對我下命令!”

周天龍微微一笑:“馮師兄,剛才我已經說了,怕死是人之常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丟人的!所以馮師兄還是承認了吧,我們是絕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瞧不起馮師兄的,相反地,我們還會佩服馮師兄。畢竟生命都是屬於自己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有權力隨意取走別人的生命!一個珍惜生命的人,是值得大家去敬佩的!”

見到周天龍執意說自己怕死,馮智惱羞成怒,再次厲聲說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怕死!”

此時此刻,馮智突然聽到周圍的那些將領們都在小聲地議論著什麼,猛然轉過頭來,馮智發現那些將領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鄙視與不屑。

周天龍似乎也察覺到了那些將領們的眼神有些不對,急忙對他們說道:“大家千萬不要誤會,馮師兄只是珍惜他自己的生命罷了,絕不是不肯為帝國效力!所以希望大家可以體諒他!”

聞聽周天龍的話,那些將領們的議論聲竟是變得更大起來,一個個都盯著馮智,不住地搖頭嘆息,滿臉都是失望與鄙視之色。

隨著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馮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天龍,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猶豫了許久,馮智緩緩地站起身來,衝著宋昕示意性地抱了抱拳,隨後冷冷地說道:“謹遵大帥將令,我馬上帶人前往南門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