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讀書做官上,卻是一個人才,敢想敢做。

果然,世人難兩全。

翌日清晨。

天還矇矇亮,佛明願便爬起來,給三個小崽子穿好衣裳,就鑽進廚房裡。

借住在周佔喜家,人多少要勤快一些,省得招人煩。

結果容周氏和周家人早就醒了。

周佔喜揹著手從外面走進院裡,瞧著她起來了,笑眯眯的招手,“明願啊,你起來的正好,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佛明願一怔,茫然走上前。

“二叔爺,啥事啊?”

周佔喜眯著眼睛,將一張田契地給她。

佛明願低頭掃了一眼,頓時明白怎麼回事,露出會心一笑。

“多寫二叔爺替我們家做主,這咋還弄回一張田契了呢?”佛明願嘴上說笑,雙手已經上前接過田契很是詫異。

周吳氏這次怎麼這麼乖,還奉上田契?

周佔喜瞧著她這個機靈勁,越瞧越滿意,解釋道:“這田契本來就是你婆婆的,當初她非要嫁給容大成,又沒了爹孃,大房和二房的覺得這東西都是三房的,除了給她置辦的嫁妝,其餘都不能帶走,便鬧著要去,兩房直接各分二畝地的水田,又將地契分去了一半。”

佛明願倒是不知道有這個事,看周佔喜像是知情,甚至不解。

“二叔爺,這本來就歸我婆婆的東西,咋可能分給大房二房呢,若他們是我婆婆親兄弟也就算了,可堂兄弟……”

佛明願及時打住,心裡默默補充一句,他們也配分三房的家產?

周佔喜笑道:“三房分到的東西,本來就是和大房二房同一個爹媽分下來的,再說三房沒香火,日後燒香祭祖他們總要出力,你婆婆又不願你公公入贅,便也就願意分了一半的家產給他們,他們都沒異議,我這個做族長的只能公允處置。”

佛明願無奈一笑。

要說周佔喜沒私人想法,肯定不可能。

他身為周氏一族,面對還在族譜上的子侄,已經嫁出去的侄女,孰輕孰重自然可知。

所以當初能同意,恐怕周佔喜也是順水推舟,並不想周家的財產全被公爹佔有。

不過現在他能用周吳氏想害茯苓的事,無聲無息從大房手中拿回二畝地的田契給他們,平息這一場矛盾風波,說明他現在改觀了態度。

或許是她對周氏一族有用,亦或是為了春來的事情,變相的還人情。

“這事還得多虧二叔爺,若是換一個不公允的族長,怕是我娘什麼都分不出來。”佛明願嘴甜的誇了一下週佔喜。

周佔喜很是受用,腰桿都挺直了不少,“我既是族長又是村長,自然要公允處事,這個田契你好好收著,跟你爹孃說一聲,也就莫要去那邊鬧了,畢竟鬧大了對茯苓的名聲也不好,不知情的還以為她相看了吳家的後生呢。”

“欸,好,我回頭就和爹孃打聲招呼,至於茯苓就不告訴她了,省得她多想。”

“好。”周佔喜點點頭,忽然又問道:“今早是你做飯還是你叔奶嬸子她們做飯?”

佛明願笑著咧嘴,“自然是我做,前來借住不做點事心裡怪過意不去的。”

周佔喜笑得更開心了,點了點頭邁著步子朝著屋裡走去。

佛明願本還想回一趟家,去找虎子娘說點事,見周佔喜好她的手藝,只能揣好田契轉身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