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明願睜開了眼眸,渾身劇痛,腦門也痛,她感覺有一股溫熱順著腦門往下流淌,便抬手摸了摸,放到眼前一看,模糊地紅色讓她瞬間清醒。

血!!!

她不是在睡覺嗎?

怎麼腦門還流血了?

忽然,佛明願驚愕地看著周圍陌生又破落的黃土胚院子,她驚得嘴巴都能塞進一枚鴨蛋。

這他麼是什麼鬼地方?

這麼破?

不會是在做夢吧?

佛明願閉上眼睛,又躺在地上,試圖回到現實。

耳畔卻傳來了一個婦人哆哆嗦嗦地聲音。

“老頭子,佛明願她發瘋了一樣要賣掉大寶他們,我一時失手,一棒槌好像打死她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老婆子,你別慌,我們現在就把她拉去後院埋起來,對外就說她忍受不了咱們家跑了。”

佛明願的耳邊,又響起另一道粗礦又低沉男人聲音。

婦人害怕問道:“這樣行嗎?官府不會找上門吧?”

老頭明顯更鎮定一些,道:“咱們全家守口如瓶,以她原先的做派,也沒人會懷疑,反正她也不想留在咱們家,還對大寶他們十分惡毒。”

夫妻倆商議著,隨後沒了聲音,佛明願耳畔一直聽著動靜,根本睡不著,索性坐起身,茫然地看了看周圍。

忽然,腦袋一股驟疼。

潮水般的記憶一股腦的鑽進她的腦袋裡。

短短片刻,她彷彿經歷了一遍這具身體十六年來的悲歡喜怒,令她有些瞠目結舌。

原主也太壞了!

刁蠻任性、自私自利,目中無人還狂妄無腦,家道中落後嫁到容家,丈夫被充了壯丁後,不敬公婆,虐待繼子繼女,欺辱兩個小姑子,在村裡引起一片罵名。

整個人,幾乎沒有一處優點,唯有長相還算是可圈可點。

佛明願整個人都懵住了。

真是同名不同命啊!

想她堂堂燕京大學考古學系教授,教書育人,待人友善,積極做慈善,做了一輩子的好事,竟然會在熬幾個通宵後,穿越到這麼一個極品毒婦的身上。

這……可真是諷刺至極。

或許老天爺就是看她太善良,才讓她來拯救這個世界“佛明願”的人生!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有錯改之。

佛明願長長嘆了一口氣,忽然眼前多了兩雙腳。

她一抬頭,拿著鐵鍬和草蓆的容老頭夫婦倆都傻住了。

容老頭還好,容周氏尖叫一聲“鬼呀!”便丟掉了手中的草蓆跑進屋裡。

佛明願有些尷尬,伸手欲要叫住她解釋,此時村裡的王媒婆已經帶著人牙子走到了院門口,拍著門大喊。

“佛明願,快開門,人我可給你帶過來了!”

容老頭這才回過神,看著門口,又看著地上的佛明願拿著鐵鍬準備一下子拍暈她。

佛明願趕忙阻止。

“公公,別打我,先把外面的人打發走了,咱們再說家事如何?”

容老頭一聽,奇怪地盯著佛明願,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剛剛叫我公公?”

佛明願一愣,反問一句:“我,難道不該叫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