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文物運過來的時候還在和老館長聊天,他很隨意的告訴韓琦這些都是從英國人哪裡買來的。

韓琦有心要買一部分帶回國,但給多少錢館長也不同意。

他還在看報紙上有關自己的報道,眼前忽然出現一團雜亂難聞的棕色雞窩頭,帶著濃濃酒氣。

“嘿,小子,你在看什麼?”

“給你給你……”韓琦把報紙塞給他,自己站起來說,“我上去透透氣,你們到底帶了多少酒,怎麼天天都在喝。”

醉鬼把韓琦給的報紙放到自己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的辨認著,聽到韓琦說的話就把報紙拿在手上揮舞:“不多,不多,也就小半個船艙,夠我們喝到這個月結束了。”

“天啊。”

小半個船艙什麼概念?你們帶了幾十噸的酒?

牛逼!

韓琦一頭黑線的往上走,想去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但這麼簡單的要求都很難辦到,因為韓琦覺得從海面上吹過來的海風都帶著一股子魚腥味。

他和西恩在前天登上了這艘船,提前幾天上船的西恩現在好像已經習慣了海上的生活,喜歡站在瞭望臺上看著海洋的遠方。

動物都很親近他,海鳥時常落在他的旁邊,被他拿著相機一頓猛拍。

韓琦有些羨慕。

他現在想去看看海上的浪大不大,不然下午用釣魚來打發時間好像還不錯。

還沒等走上甲板,整艘船忽然就開始左右搖晃,韓琦迅速伸手扶在旁邊的欄杆上,用力之大,發出了邦的一聲巨響。

“不要怕,你要調整自己的重心。”之前想和韓琦一起看報紙的人在寢室當中說道,

回頭一看他,他站在寢室中間的走廊上完全沒有絲毫影響,扎著馬步,重心一會兒在左腿,一會兒在右腿,隨著船隻搖晃的節奏不停的換著,上半身保持不動,對韓琦露出鼓勵的表情。

好似在讓韓琦放開抓著欄杆的手,和他一起左右搖擺似的。

動作是很簡單不錯,他也能輕易做到,但有時候就是反應不過來。

就比如剛才,如果韓琦在甲板上週圍沒有東西可以依靠,肯定就摔了。而且韓琦覺得這應該和熟能生巧以及條件反射有關,因為韓琦活了幾十年的腦子告訴他重心不要輕易移動。

這兩個意識是相違背的,所以新人上船很難短時間內改過來。

甚至韓琦覺得自己能做到不暈船,就已經是個人上人了。

他從未想過坐船還會有這麼晃的,就算去騎馬也比坐這種船穩定上一百倍。

那些暈車的人如果坐馬車估計幾百米就想吐,而坐船……如果體驗到韓琦現在的感受,估計也就幾個呼吸吧,時間稍微一長能吐得親媽都不認識,十天瘦十公斤都有可能。

韓琦晃晃悠悠的走上甲板,步伐就喝得爛醉的醉漢,左右搖擺,但就是倒不下去。

甲板上積水很多,兩個很年輕,不到二十歲的新人水手正在用比一般拖把更長的巨型拖把拖地板,兩個拖把並排之後能一下子清空好大一片面積的水漬。

“韓琦大哥,你醒了?”

“恩。”

這兩個人一個十八歲,一個十九歲,不想讀大學,被父母很早就打出來自己謀生……所以說韓琦不是船上年齡最小的人了。

韓琦這種交錢上來玩的公子哥除外,其他的年輕新水手全都是老水手們欺負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