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朝堂中雲波詭譎的政治鬥爭,吳玄之向來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對他而言,與其跟那些人扯皮和算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桌子給掀了。

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所以無論是他之前煽動造反,還是刺殺趙爾豐,亦或者這一次槍殺北洋六鎮的軍官,都能看得出他一貫的主張。

當然,這種直接粗暴的方式不僅他喜歡用,很明顯他的對手也喜歡。

否則吳赫也不會在剛進入天津的時候遭遇刺殺。

“三兒,來,隨我對練一番。”自宮中回來之後,吳赫便換了一身寬鬆常服。

他身材高大,隨著身體被血脈力量逐步滲透以後,越發有不怒自威的氣勢,光是往那邊一站,就能震懾人心。

他回京之後,載灃免了他的川中總督位置,讓他擔任內閣協理大臣,同時兼領第六鎮統制。

這一次職位調動,只能算是平調,若是深究起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明升暗降。畢竟,他的以總督身份統管川中,那是軍政一把抓,那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便是天下出現動亂,他也能迅速割據一方。

而進入內閣,雖然地位僅次於內閣總理,但清廷的內閣可是被人叫做“皇族內閣”,他進去也是被架空的命。

他真正的權力,還是在他兼管的第六鎮上。但統制的級別頂多相當於提督,比總督要低,更何況第六鎮的情況也很不明朗,這可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想要真正的掌控這支軍隊,那必然得經歷一番腥風血雨。

這也難怪吳赫心懷不滿。

不過這也沒辦法,隨著近些年漢人勢大,近幾十年出現的名臣能人大多是漢人,再加之袁慰亭的事件,讓載灃對待漢人這一塊始終保持著警惕之心。

這也不僅僅是針對吳赫的,各地的總督大多數在任上都是一兩年的功夫,這就是避免這些人形成割據勢力。

“接我一槍!”

吳赫手中持著一杆大槍,向前踏出一步,筆直朝著吳玄之紮了過來。

他雖然很早就在歐洲留學,但自幼學得卻是傳統的身體熬練之法,舉槍抗鎖,一身槍術非常不俗。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身體得到了血脈力量滲透,出手間煞氣十足。

吳玄之伸手在旁邊一抽,一根長槍被他摸到手中,同樣身形一彈,長槍迎著對方而去。

“啪。”

二人槍桿碰撞,發出了清脆響聲。

吳赫的攻擊勢大力沉,一招一式都裹挾著呼嘯風聲。他這是真正的戰場大槍術,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招式,每一招都奔著殺人性命。

而吳玄之的反擊則恰恰相反,他的招式靈動,每一招都在卸力和反擊之中變化,長槍在他手中就好似一條陰冷的毒蛇,讓你時時刻刻都處於一種不舒服的狀態中。

二人的動作極快,但起初他們的槍桿還會碰撞幾下,越是到最後,二人槍桿接觸的機會就越少。

吳赫雙目圓睜,手中的大槍狠狠紮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的生死仇人。

吳玄之手腕一抖,長槍彈起,卻好似一條盤著的毒蛇突然間彈射而出,那長槍徑直向著吳赫的胸口而去。

若是吳赫不躲開,那最後的下場就是胸膛被捅開一個大窟窿。

沒辦法,吳赫只能再次閃躲。

二人的攻守基本都是如此,雖然出招風格不同,但基本都是隻攻不守,你不躲開,那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