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

吳玄之搖了搖頭,許家終究只是地方上的一個普通家族,甘州城隍也只是一個地祇罷了,哪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許家老太爺也是一代人傑,只可惜,許家被神靈謀劃,只能三代而終。”吳玄之抬頭看向祠堂最中心供奉的那個牌位,心中不由唏噓。

能夠從最底層一步步打下如此家業,這個許謂禮也當真是厲害了。

他伸手自一旁捻起一炷香,就這旁邊的蠟燭點燃,伸手便插入到了一旁的香爐之中。

只是,就在他把香插入的那一瞬間,吳玄之和老管家的臉色同時一變。

老管家的臉色是驚。

吳玄之的臉上是疑。

“不好!”

“不對!”

二人心中同時震動,吳玄之雙目如電,抬頭看向那許謂禮的牌位。

下首的老管家猛地一翻袖子,其手腕之下有一袖箭,便對準了吳玄之。

“咔嚓。”

但是,他還未動手,甲五的身形一晃,單手便重重抓在其手腕上,只是一用力,就將其手骨掰斷。

老管家渾身汗如雨出,卻一聲不吭。

在老管家倒地的瞬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出現在吳玄之等人的身上。

這種感覺,之前在整個籠罩許家陣勢開啟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道如何找不出半點異常,原來甘州城隍轉生的物件根本不是許增壽,而是眼前的許謂禮,更準確的說……是整個許家。”

吳玄之的目光中蘊含著驚人的能量,他無比的震驚,震驚於甘州城隍的膽大,也震驚於對方的才華。

竟然可以想到這般天馬行空的辦法,若是真讓其成功,恐怕不能擺脫了神位的束縛,更能對這個世界產生無比深遠的影響。

甘州城隍也真是捨得,竟然捨棄了自己作為一城陰司之主的神位,轉變成了許家的家廟之主。

這種做法的壞處是他的神力大跌,連最普通的毛神也比不上。

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他真正的擺脫了被人操控的局面,而反過來對人類施加影響。

他活在了每一個許家人的身體和意識之中,不間斷的透過潛意識影響,讓許家按照他的意願發展。

他成了一個綜合性的生命體,他就是整個許家,每一個許家人,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無論是許謂禮、許耀祖還是許增壽,實際上都是他。

可以想象,如果許家在他的刻意影響、引導和篩選之下,血脈會一代代變得優異,後代會更聰敏,更健康,如果再伴隨著人丁增加,那他的影響就可以滲透到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甚至於他可以透過聯姻的方式,將自身的力量延伸到其他家族。

在一兩百年之內,可能看不出太大成效。

可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以後,他甚至可以讓許家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盛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