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命,對於修士而言都困難無比,更遑論凡人,若是風水之說當真有這麼神妙,還修什麼道,尋什麼真?”對於這門房之言,吳玄之自是一笑而過。

古往今來,想要改命之人,或是踏足生死艱途,爭一線之機;或是苦心孤詣,謀萬世之局,哪有改一改建築佈局就能輕鬆成功的。

更何況,還是把自家的宅子改成陰宅。

待到門房走了之後,有一個漢子來到了吳玄之的身側。

“老闆,咱們炸燬城隍廟的時候,並未隱匿行跡,恐怕許家人很快就會知曉這事是我們做的。”他小聲的開口說道。

“無妨,我本來也沒打算對他們隱瞞咱們的身份。他識破了,我們才能更好的察觀他們的反應。”吳玄之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現在他僅僅是懷疑許家和城隍神的有著某種牽扯,但這其中牽扯有多深,他還不得而知。只有先把對方拖入局勢之中,才方便後面見招拆招。

那人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

“他們的身份確定了嗎?”在一間暖房內,滿臉病容的許老爺聽著手下人的彙報,緩緩抬起了頭來。

“應該沒差,咱們甘州就這麼大,總不能有兩撥人如此相像。昨日他們炸燬城隍廟的時候,附近看到的人可著實不少,老爺若是不信,小人再叫些人過來辨認。”一旁的門房小心的說道。

城隍廟被炸燬,對於甘州而言,無疑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雖然平日裡祭祀城隍的人不對,但官府每逢節日、科考,都會率領官員、學子前來祭拜。

最重要的是,城隍是官方祭祀,炸了城隍廟,那就是打朝廷的臉。

哪怕官府的效率再低,過了一日的時間,對於這夥兇人的緝捕文書也傳遍了城內各處。

“不必了,不過……他們怎地會跑到我許家?難不成他們以為我許家發現不了他們的身份?”許老爺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卻是一點也想不通。

“或許,他們是知道自己難以逃脫追捕,想要先一步以我許家之人為質,用以威脅官府……”那門房哪裡會想那麼多,便開口回應道。

當然,這個理由便是他也不信。

以甘州城的防備狀況,哪怕是得知城隍廟被炸,也直到昨晚夜間才正式封城,有這個時間,恐怕對方早就跑路了。

“你先去封閉客房院牆,免得他們從中脫身,再去告知官府……”沉思了一會兒,許老爺才緩緩的打定了主意。

那門房應了一身,正要轉身離去,但在一轉頭的時候,卻見到一個瘦小的人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他若非及時止住,恐怕都要撞上去。

“少……少爺……”

眼前這個小小人兒的表情呆滯,臉色蒼白,臉頰上此刻卻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再兼之一身黑色的齊整壽衣,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事實上,大半的下人在心中對於這位單傳少爺都是懷有畏懼之心的。

門房往後退了一步,手忙腳亂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