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剩下的半句他卻沒有說出口。

“有的人,會死在路上。”

“維嶽先生,那目前為止,在無窮大道上走得最遠的人是誰?”吳玄之很好奇,他剛剛接觸到“真實”,才剛剛踏上大道。

但肯定有先行者,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李嵩沒有說話,只是默然的指了指天空。

“天?天道!”

吳玄之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想到了對方的意思。

“他的存在,我不能說,否則必會被感應。我能說的是,他的野心最大,也最接近那終極之道,無比恐怖,無比強大。”

李嵩的眼神中沒有恐懼,也沒有忌憚,甚至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但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吳玄之的心中有些發冷。

吳玄之這不是在害怕,他甚至連害怕的資格都沒有,他擁有的只有窒息,還有……

絕望!

別說他膽小之類的,在二者之間的差距大到無窮大的時候,絕望是自然生出的情緒。

雖然他早就知曉天道要殺他,但他如今聽來,還是會心驚膽戰。

“要說起來,他比我的時代晚了三百多年,我在這條道路上走了許久的時候,他還未出世。而我還在原地踏步的時候,他卻倏忽間走出了很遠,甚至無比接近那終點。”

自始至終,李嵩都是以“他”來代替,但吳玄之明白,“他”既是天道,也是那位姓方的狂人。

“這三百多年來,他‘替天行道’,運轉規則,卻是越發的接近大道了。不,他並非是在接近大道,他走了一條與大道截然相反的道路,最終的目的卻是與大道並行,甚至最終超過去,成就他自己的道。”

李嵩快速的說道,他的語氣依然平和,但節奏卻忍不住加快。

越是聽他這樣說,吳玄之的心中就越是有一種壓抑到透不過氣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