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漢子在街道上走著。

如今正是最熱的時候,這幾人都穿著短褂,裸露出來的面板上,能見到醒目而又斑斕的文身,便是遠遠望去,都給人很強的衝擊感。

街上的路人見到這幾人,都猶如見到瘟神一般,遠遠避開。

對於升斗小民來說,在這個福州城,有太多的人不能招惹。

“啪。”

走在最前頭那人,心中也不知道正在想著什麼事情,忽然之間,左右膝蓋一軟。

他整個人一個趔趄向前栽倒。

其下意識反應,就是雙手朝著地面撐去,但也是湊巧,地面上有些凹陷,積了些泥水,非常滑膩,他那雙手剛一撐地,便向兩邊劃開。

“嘭。”

他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地面微微凸起一角的磚石上,前額當場就破了一個大洞。

鮮血橫流,腦漿溢位,當場便不活了。

“大哥!”

他身後的兩個人猛地上前幾步,將那為首的漢子扶了起來。

這個漢子的身體依然在無意識的顫動著,雙目圓睜,但額頭處汩汩流出的鮮血和破碎的腦漿也昭示著,他絕無存活的可能。

兩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今日之事,簡直就是奇聞,他們的大哥走路好好的摔了一跤,莫名就摔死。

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加離譜的事情嗎?

他們只覺得好似做夢一般,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

“快些把大哥抬回去。”

可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就這麼把大哥曝屍於街道。二人一合計,無論是死是活,先把人送回去再說。

“對了,那印章可差點忘了。”

剛剛大哥摔倒在地,那印章從其手中滾落。

其中一人掃視一圈,發現印章滾到了街道一角,他趕忙上前幾步,低頭就去撿拾。

“小心!”

可是,他剛剛彎腰,便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疾呼。

“什麼?”

他下意識的直起身,正要回頭。

可忽然間,他的腦袋劇痛,翻身栽倒在地。

再一看,一塊完整的瓦片就這麼筆直的穿透了他的顱骨,插在他的頭頂上。

鮮血腦漿同樣溢位,死狀比那大哥還要悽慘。

原來,就在他準備撿起印章的時候,他頂上的一棟三層酒樓的屋頂上,突然墜下了一枚瓦片。

那瓦片是福州人常用的鋪設屋頂之用,雖然薄薄一片,但邊緣處的卻呈現直角,若是角度正好,又從高處落下,的確能把人活活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