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很快真正進入同盟會的核心。

但這些都被他給拒絕了,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白來的午餐。一切的饋贈,在未來都得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喉風報》報社與碼頭隔了一條街。

這條街非常繁華,雖然不是整個日租界中達官顯貴最多的地方,卻是最富裕之處,因為一些往來中日的商人都會在此地置辦房產,一些國內的文人或政客也會寓居於此。

喉風報社佔地面積並不大,只有兩百平不到,上下不過兩層,但在這片寸土寸金的地界上,每個月的租金也得近千元英鎊。

只是,當吳泰快走到報社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對。

報社內的不少裝置和傢俱都正在被一些苦力往外搬去,在門口雜亂的堆著。

報社的編輯和工人都站在一旁,看上去無精打采。

“怎麼回事!”

吳泰幾步上前,心中卻有些不好的預感。

“社長,您可終於回來了,這幫日國人真是不守信用,說是將此處租借我們三年,如今才過去三月,就勒令我們搬走。”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編輯,見到吳泰出現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吳泰仔細的與眾人一番交談,才知曉前因後果。

在半個星期前,此處的房東就忽然毀約,說是這裡的房子不租賃給報社了。

報社眾人當然不服,他們幾個月前剛剛把大批的裝置運來,現在突然又要搬家,他們到哪去找房子?

本來按照合約,房東違約是需要支付三個月的房租作為違約金。但是,房東以報社的印刷裝置產生的氣味汙染和聲音汙染為由,認為是報社違約在先,堅決不肯支付違約金,甚至連押金都不曾返還。

報社眾人當然不肯答應,於是便相互扯皮起來。

最終還引來了憲兵隊。

憲兵隊出馬,可不會管那麼許多,直接支援了房主,勒令報社的人在三天內搬走,否則就強制執行。

吳泰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跟此處的房主藤原秀禾本身算是熟人,對方為什麼要突然違約?甚至還引來了憲兵隊的支援?

“最近可有在附近找好房子?便是價格貴些也不是問題,最不濟也得找個倉庫把裝置放進去。”吳泰倒是很冷靜,繼續開口問道。

“找了,但無論是哪一家,都不肯把房子租給咱們,便是加價也不成。”那中年編輯搖了搖頭,那些人像是集體約好了一般,明明掛著對外招租的牌子,可他們一去,這些人就搖頭不答應,甚至有些人連門都不讓他們進。

吳泰不是傻子,這種情況只能是一種可能,那就是有某個大人物要搞他們了。

他自詡也沒有在日國得罪過什麼人,便是日國的官方機構,他當初也只是婉拒了招攬,在私下與一些官員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或許,他們是要逼我表態啊。”

吳泰想到了一種可能,如今《喉風報》已經得罪了福州的官商階層,福州城內不知道多少人要殺他。

他躲在日租界自然是安全的,但日國人卻不想簡單的只為他提供庇護,而是想要他做一個表態,徹底的倒向日國人這一邊。

而《喉風報》也不僅僅是作為一個針砭時弊的工具,更要成為日國人的喉舌。

吳泰在日國這麼久,見慣了那麼多鬥爭,只是稍微一思考,便猜得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