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喉風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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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半月,福州靠近天主堂碼頭的日租界內,便成立了一家報社。
報社的名字叫《喉風報》,取其“大眾喉舌,天下風聞”之意。
這家報社剛成立的時候,並未引起多大的注意,無論是城內的達官貴人,還是底層百姓來說,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們生活的重點。
不過,當這份報紙的第一篇文章刊印出來的時候,當地還是引起非常大的震動。
他們刊印的文章實際上是一篇,名為《鴉·片者的自白》。
這個名字非常直白,而內容比這個名字還要直白。
通篇以大白話寫就,只要粗通文墨,就能讀懂。
這篇文章的原作者是德國作家阿登納,原作是用德文書寫,由吳泰親自翻譯而成,還配有專業畫師的插畫。
通篇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來撰寫一個人完整的吸食大煙的經過,描繪了一個富家子弟從豪奢到破落的故事。
透過非常直觀的文字和圖片,陳述了大煙的危害。
此文章引發很大反響的原因除了直批鴉片之利害,還因為其直白犀利的文風,受到了新派學生和底層百姓的歡迎。
雖然“新文學”之風已經在京滬等地有所苗頭,但福州至今無一份報紙刊物正式以大白話的形式撰寫文章。
《喉風報》的所作所為,幾乎算是引領了福州本地“新文學”的潮流。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喉風報》除了繼續刊載《鴉·片者的自白》的後續章節之外,還積極的向社會徵稿,無論是知名學者,還是普通學生,亦或者是底層的百姓,只要你的稿子能夠透過稽核,都能夠刊載至報紙,並根據字數和名氣的不同,獲取一定的潤筆費。
對於很多大家來說,這點稿費實在看不上,但此舉卻受到了當地學子和一些落魄文人的歡迎。
儒家講究“立功立德立言”,許多普通人便是寫了東西,也無緣被大眾所知,更別提流傳後世。
《喉風報》給他們提供了這麼一個平臺,雖然審稿嚴格,但總算是有了這麼一線機會。
一時之間,每日裡吳泰總能收到一大箱子的各式稿件。為此,他又徵募了幾個當地新式學堂的教員擔任兼職編輯。
“果如三弟所言,普羅大眾才是世界活力之根源,過往我們都未曾真正挖掘民眾之力量。”吳泰推了推眼鏡,翻起一份投稿,便讀了起來,偶爾用鋼筆圈圈改改。
這些投稿大多沒有什麼價值,文辭粗陋暫且不說,邏輯上大多也站不住腳,很多文章都是基於空想,沒有太多的實踐意義。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些稿件寫的不錯。
就像他現在正在讀的這篇《中國之煙禍及其救濟策》,是新式學堂的一個學生所作,雖然還很稚嫩,但裡面的很多情況都是經過調研的,甚至還作了資料分析的圖表,裡面除了言及大煙多百姓和社會造成的危害,還陳列了一些解決之策。
只要稍作修改,就能刊印出去。
吳泰已經厭倦了盟會內部的鄉黨之爭,他融不進去任何派系,既然如此,那他直接遠離那些爭鬥的核心,把精力放到學生、工人和農民的身上去。
或許正如三弟說的,學生、工人和農民的選擇,才是這個國家的真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