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天下劇變在即,東西方的禁令封鎖被削弱了許多。

東方的王朝走到了生命的末期,西方的宗教成了任人擺弄的裝飾畫。

那沙皇俄國更是離譜,如今國內掌握大權的,竟然是一個修行者。雖然他在表面上依然是東正教的信徒,但從他修行《心魔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違背了教義。

這在古代,是要被審判的。

把所有的資訊都看完,外面已經擦黑。

紅彤彤的晚霞映照了半個天空,也給整個城市鍍上了一層金紅的光輝。

街道兩側的攤販,不慌不忙的收拾著東西。

自盛唐落幕之後,這座城市便再也沒有了喧囂鼎盛的氣象,千百年來,逐漸染上了一層不溫不火的性格。

“這位公子請留步。”

吳玄之慢悠悠的混入人群之中,正往回走。

卻忽然間,聽到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

吳玄之轉頭一看,卻是一箇中年道人。其穿著一身漿洗的發白的道袍,還能見到打著的補丁,其略顯乾枯的頭髮,被一根木簪給挽了起來。

這是一個道士,還是一個很落魄的道士。

但最引人注意的是,這道士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猶如蜈蚣一般趴在他的左臉上,直接劃過了他的左眼。

他左眼空空蕩蕩,有一個凹陷下去的洞,看上去頗為瘮人。

“我替公子觀相,面容無瑕,天庭飽滿,乃天生修道種子,可願意拜老道為師?入山中參玄悟道,未來說不得能有得享長生的一天。”那道人走到了吳玄之的身前,若是忽略其外貌,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吳玄之看著眼前這道人,不由覺得好笑。

這未免也太過於直接了,哪有見面就要求拜師的。

“你這道人是哪一支的?此地乃全真祖庭,莫非是全真道人?”吳玄之看著這道人,開口反問道。

不過,吳玄之這一問,這道人反倒猶豫了一下,神色略略有些不自然,在僵立了片刻後,而後轉身便沒入了人群之中。

真是個奇怪的道人。

吳玄之心中更迦納悶,但卻也沒有多想。

這道人的筋骨鬆軟無力,行走間腳步虛浮,一看就沒有經歷過築基一關,想必也不是什麼得了真傳的修士。

或許是出來招搖撞騙的。

……

天色更加暗淡了,遠處的屋舍隱約能看見些燈火。

更遠處,是巡夜人的提著的燈籠,在黑暗中一明一滅,猶如鬼怪的眼睛。

吳玄之來到了一戶顯得頗為敗落的店鋪面前。

那店鋪上看不見任何的招牌,只在門口的棚架下頭擺放著兩口棺材,棺材的旁邊,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紙人。

兩個紙人只比正常人稍矮。

一個帶著瓜皮帽,穿著一身黑色馬褂。一個穿著紅色的襖子,頭上扎著髮髻。

雖然妝容性別不同,但各自都面容圓滿,臉色雪白,臉頰處塗著血一般的鮮紅。

黑漆漆的眼眸子直勾勾看著前方,風兒一吹,便沙沙顫動起來,好似要活過來。

若是誰在此路過,冷不丁看到這一幕,恐怕得被嚇個半死。

這是一家棺材鋪。

很少有棺材鋪會寫上招牌,那不是盼著顧客上門麼?只要你把棺材擺了出來,旁人也曉得你是做什麼的,真有需要,也會直接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