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十幾個從鄰縣趕來的工匠,則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是來擴廟的,現在娘娘廟都快被轟沒了啊。

好在他們來之前,廟祝已經給他們定金,不然他們也不肯跑這麼遠到這來。

這樣一算,似乎也不虧。

無論眾人是如何想得,火炮依然在堅定不移的轟擊著。

偶爾的幾下停頓,也必然是在填裝彈藥,醞釀著下一輪的轟炸。

整個娘娘山的福地幾乎要亂了套,在第一顆炮彈落下的那一刻,福地便坍塌了大半。

那地祇福地本就是依託地域而生,屬於現實世界的倒映。

現實世界的一點微不可查的動靜,在福地中都會無限制放大。

更何況,是蘊含了如此燥烈氣息的炮彈。

跟梅山法師的火銃不同,那火銃雖然也很可怕,但其本質上是一件法器。

內里加持了火煞和雷煞的符咒,再經過無數年的蘊養煉化而出的。

噴射出來的子彈對於修道者的陰神或者神靈的軀體都會有莫大傷害,也能破除萬千法術。

但其對物質界的破壞,可能連只野豬也打不死。

畢竟,這玩意兒叫“銃”,而不是槍。

各項技術已經太原始落後了,屬於一兩百年前的玩意兒了。

但火炮不同,火炮的傷害是實實在在的,它不玩那些實的虛的。

什麼火煞雷煞。

我特麼就是爆炸!

爆炸!爆炸!還是爆炸!

把你根都給你炸塌了。

絡霞元君在福地中無處躲藏,那看似廣大的地域,實際上比一張紙還要單薄。無窮無盡的爆炸力量和燥熱的火氣蔓延了進來,幾乎每一個呼吸,她的神軀都在消退。

她預估不超過盞茶的功夫,她就得化作飛灰。

雖說神靈不死,只要有人祭祀,就能重新復生。

但是,復生之後的她,便不再是她了。

而是那些祭祀她的人想象中的她,哪怕重新誕生了自我意識,也不是現在的意識。

這種感覺,與死了也並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