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本在看裴渡和周鬱林的情況,聞言皺了下眉。

“有道理,我們不懂丹藥,很容易像裴師弟一樣中計。況且問丹門的弟子更擅丹道。”

問丹門和神機門一樣,是對單項技能最為鑽研有道的門派之一。雖然門派比不上三大宗門這種綜合性的,戰鬥力也並不特別強,但同樣不容小覷,其門派丹藥售賣給鏡元洲上的所有人,甚至妖修。

如果在百宗大比上遇到,對方又和周鬱林一樣,隨便丟擲一些她完全猜想不到的丹藥,她恐怕也防不勝防。

這個問題很值得思考,等她再回神去看擂臺上時,周鬱林已經被抬了下去了,不見了蹤影。

她看了一圈沒找到,也就不去找了,繼續看著後面比試的弟子。

後面對陣的弟子裡也有幾個比較惹眼的存在。比如林玉茹和林玉儀姐妹倆,周嵊的師妹梅蕊,裴渡,還有她一直不曾見過的,百鍊峰直系大弟子,裴渡和蘇半夏的師兄,凌殊。

林氏姐妹花修為在築基八層,梅蕊也死咬在八層,三個女弟子彼此之間的比試比其他男弟子的場次更精彩,還更暴力,比試結束後地面上都有了凹陷,彼此身上都都滿是傷口,道服和頭髮都亂了,震驚得有些弟子連連驚呼。

倒是那個凌殊,築基九層巔峰,是劍修的同時還是個體修,和裴渡一樣不愛說話,拔劍就戰。

卿雲下意識多留意了一下他那把劍。那是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劍,感覺像是經常在石頭上砍來砍去的,有點鈍。甚至劍身靠近劍柄的地方,彷彿還有兩處捲刃的痕跡,大概是砍石頭的時候砍劈了。

但就是這樣一把劍,對上裴渡的扶墨劍時,卻一點不遜色。

陸鶴禁在旁邊輕聲點撥:“凌殊劍意初成。”

劍意?

卿雲用心觀察,勉強看出了一點不同來。

“那把劍不用碰到裴師弟,就可以對他造成傷害。裴師弟有一瞬的晃神,似乎是被那劍意影響到了?”

“嗯。劍意其實和持劍人的心性有關,而劍修選擇劍和心法的時候多少是符合自己心性的,所以很多時候劍意和所練之劍相吻合,比如我的滌清。”

他有意多說兩句,讓她更瞭解這方面的問題,於是又說:

“劍意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覷的。比如衍天宗弟子沈槐序那把臨寒劍,沒有劍意的情況下也是一把好劍,能修煉冰封住赤蟒王的血肉靈力。

但如果有了劍意,他揮劍就可以冰封劍尖所指之處的,修為增高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冰封百里,讓對手在他揮劍的範圍內無可逃避,和法修的某些法術有點相似。”

差異如此之大,卿雲聽後陷入了沉思。

後面的築基期弟子比試她就沒再繼續看,和陸鶴禁說了一聲後回了洞府。

在她之後,退至人後治療打坐的幾個人,也跟著出了棋盤。

卿雲從聆天廣場往半劍峰走,才走到一半,就被喘著氣跑來的安陽給攔下了。

“你有沒有空?安濟峰上有兩個傷患等著你去慰問一下。”

看她沒立馬做出反應,他還說得很嚴重:“你不去,他們可能就精神死亡了。為了宗門的大好未來,為了師弟師妹們的良好發展,我覺得你可以紆尊降貴去一趟,隨便說兩句話就好。”

卿雲道:“我不是醫修。”

“醫修這會兒也沒用武之地,不管你是什麼修,只要是你就管用。走吧走吧,抽空敷衍一下嗷嗷待哺的年輕人們。”

她想了想,還是蹙著眉跟了過去。

安濟峰上,靈力耗盡的蘇半夏和周鬱林躺在一個熟悉的屋裡,各自白著臉打坐,互不干涉。

蘇半夏渾身的傷口,周鬱林則是昏過去了才醒,看起來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