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是一男一女,男俊女美,貼得緊緊的。

而且這兩個人卿雲還剛巧都認識,一個是大名鼎鼎的散修江不辭,一個是她見過的合歡宗弟子。

江不辭生得一副招桃花的相貌,身姿修長,現下正摟著那女修的腰肢,耐心哄著。

“乖魚兒,可不能再這樣哭了,眼睛都要腫了。昨日我是真沒看見你,也沒有像你說的那樣看那卿雲許久,我發誓。”

卿雲蹙眉,怎麼還牽扯到她身上來了。

那女修淚眼朦朧,嬌聲埋怨:“我都看見了,她站上那擂臺你們的眼睛都直了。”

哽咽一聲,又說:“也是,正如女子都愛意氣風發的強者,你們男子不也都喜歡勢均力敵的人嗎?誰人不想將那高高在上不沾塵埃的月亮拉下來,看她陷入情愛之中?”

越說越離譜,江不辭反而輕笑了一聲,低頭蹭去她眼角淚花。

“那裡面可不包括我。人人都有自己的愛好,我就偏好你這樣的。”

後面又安撫幾句,那女修破涕為笑。

但合歡宗弟子可不是平常只知情愛的女子,就算被哄被騙那也是早有成算的,幾句曖昧情話後,那鶯啼似的聲音就甜膩膩地說:

“那卿雲所遇之事太過複雜,你一心想要自由,最好別多接觸。”

江不辭笑笑:“自然。且我也接觸不上,她身邊圍著的人多了去了,僅一個陸鶴禁就夠我喝一壺的,我可不敢多肖想。”

“我看你可不像不敢的,這鏡元洲上可還有你沒去過的地方沒做過的事?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

女修語氣更是嬌俏,含著隱隱的埋怨。

江不辭拍拍她:“大事,辦不成說不定哪天我就死了。你到時候可不要哭太久。”

“嘁,我合歡宗弟子可不會因為個浪子哭,你死了我頂多給你上柱香。再說,你也不止我這一個銷魂鄉,多的是人為你哭,不差我這一個。”

說到最後又變成了溫馨甜蜜的嬉笑。

卿雲一直聽著,心中思量萬千,想著這江不辭莫不是故意在她眼皮子底下來的這一遭?

他所說的大事,會和她要查的事有關係嗎?

看來得找個機會探探底。

等窗下兩人離開了,她才回過神,記起身後還站了個人。

髮簪已經戴好,但沈槐序卻一直沒出聲。

她轉頭去看時,他還匆匆挪開視線,露出耳後一抹粉紅。

“怎麼了?”她問。

沈槐序搖頭:“無事。那應當是江不辭和他……和他的道侶。”

她笑:“江不辭我是聽說過的,如果那也叫道侶的話,恐怕這鏡元洲上到處都有他的道侶了。”

沈槐序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突然談及這樣的話題。

好在她也不準備多談,轉身過去,微微傾身,頭貼在他腹部。

“方才我觀那江不辭總掐握著那女修的腰肢,躬身親吻的時候都不曾放過,可有什麼意義?”

沈槐序僵硬。

她動作太突然,他下意識的退讓都沒來得及做出,就覺得腹部一重,溫熱源頭靠近,讓他整個人都神魂一顫。

動作這樣大膽,問話卻如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童,在迫切地想要得到自己不懂的知識。

他聽見自己生硬的語氣說:“許是,方便鉗制承力……”

說完自己先閉了眼,耳後的紅暈染到臉頰上。

很難為情的樣子。

卿雲輕笑一聲,手有樣學樣地放在他腰上,然後迫使他往前一步,兩個人貼得更緊。

沈槐序下意識繃緊身體,心跳亂了節奏,慌亂得手腳不知該如何放,

最後只虛虛攏住了她肩膀。